不是他不忍心,而是他不敢动我一丝一毫。
“你既知是出卖,就应当知道太后早就摒弃了你。”他得意的笑,满眼竟是得逞与奸邪。想必他等这日也已经得了许多,又或者他早就恨不能生啖了我的肉。
在我失忆之前,其实早已与博陵帝解开了心结,而我的失忆是太后一手策划,这件事卓不凡知道,谨亲王亦知道……他们还在背后施以黑手。
真正让我彻底想起过去,想去全部,是今天。
剑气逼了过来,我感到额心一阵刺穿的痛,我成功的激怒了他。趁他气得浑身乱颤之际,我继续挑畔他:“动手啊!杀了本官!提着本官的人头去寿康宫领赏啊!”
“可是卓不凡,你没这个胆儿,也没这个本事,这就是太后最后留着我的原故。”
太后喜欢他,不仅仅是他强健的体魄,更喜欢他聪明识实务,在伺候女人上,放眼天朝上下,无一人能够像卓不凡。其所作所为虽令人轻践,他却不笨,若不然也不至于能够身侍太后到如今。
他知道太后留我到如今必有深意,只得强忍着心火,一面命人搜宫,一面恶狠狠地威胁我:“把皇上的遗诏与国玺交出来。”
卓不凡手下的人所及之处,皆是掘地三尺,翻了个一片狼藉,寝殿中无数奇珍异宝如碎片般横陈于地……除了我与皇帝的法身,无一处完整。
但以卓不凡的狠绝想必也难逃毒手,为了维护博陵帝死去的哀荣以及保住我自个儿的周全,我沉着道:“新帝继位之前,大行皇帝仍是天朝的至尊,尔等若是胆敢染指皇上的法身,必诛九族。”
众将领虽骁勇,却入侍多年,自是深谙内庭的规矩,在新帝尚未登基前,多少起了顾虑,被我唬住,只能围着御榻踟蹰不前,一时所有的视线皆落在卓不凡的身上。
那卓不凡虽颇有心机,却比不得我自幼长于宫中,见惯了御前总种危机,临了大阵,任是逞强,怒目瞪着我,心下却也是纷乱如麻。
看透了他心中的软肋,我便攻心为上,趁机煽动道:“诸位大人提着脑袋为太后尽忠,其气节深令本官敬服,想必卓大人也舍不得让大家在功成名就之前丢了脑袋又丢了乌纱。”
“你少在本将军跟前挑拨离见,动摇禁军的军心,本将军今日前来就是报着必死的决心。”
“既是如此,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依旧说着狠话,却收回了抵在我额前的佩剑,我便大步上前,踮着脚尖在他的耳旁低语道:“他们不想死,你也不想死,那么先皇的法身还得我来动手,横竖最后所有的罪名我上官素履一人担下了。”
“你莫不是又在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