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帮你,会帮你想起过去。”
“你帮我想起过去?”
我想,我有些明白了,他帮我想起过去,就意味着我们之间的拥有的短暂美好,将会随着记忆的恢复而面目全非。所以,我不是他最爱的女人,从来不是。
他抓不住现在的我,而我,也抓不住过去的他。
“这难道不是你一直所盼望的吗?”我眸中的迟疑令他苦涩的一笑,犹胜于之前那份落寞感伤,只觉越来越看不懂他,越来越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患得患失。
“是我所盼望的,但我不会强人所难。”
“过了今天一切都会不一样了,但是素履,不论将来会如何,倘或你找回了过去,此生就算不复相见,我也心甘如饴,倘或你还惦记着我……”
“若我还惦记着你,那又当如何?”
真的不知道失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看他满面皆是为难之色,我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除非是他愿意的,彼如,他愿意帮我想起过去。而我,也对自己隐隐感到纳罕。
在他亲口对我说出从来就不是他最爱那刻,一颗心分明是难过的,难过到连心跳都像是慢了半拍,但在那以后,我又以一种瞬间即逝的速度授受了这个事实。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能够如此坦然的接受不被肯定,自己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竟拥有着如男子一般豁达的心胸与宽广的气度……
不久以后,谨王派人将我接入他的别苑,留行前,我依旧作了安排,将称心留在私宅,只带了如意贴身伺候。如意的语言表达能力虽然欠佳,她的心思却极其缜密,不在我之下。
我需要她,她能够在我视线范围以外,起到眼睛与耳朵的作用。
“搬过来可住得习惯?若是短了什么尽管吩咐下去就是。”
晨起梳妆,镜中一幅慵懒之态,彼时我赤足坐在梳妆台前,闲闲的调脂弄粉,见谨王穿着朝服赶了个大早,也不回头,只在镜中扬了扬眉,冲他一笑:“我算是被你金屋藏娇么?”
“天这样凉,还不快穿上鞋。”
“这就去――”
我应了应,乖乖的踮起脚尖,往不远处贵妃榻前的脚踏上去取一对横着放的蹑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