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了钰语气中的不满,纳兰礼才满脸赔笑道,“不敢不敢,这就跟我来吧。”说罢,伸出一手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然后走到最前面带着他们往纳兰御史大夫的房间走去。
“这里便是了。”沿着回廊走到最深处的一个卧房,纳兰礼为他们推开了房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药味。
钰不禁皱了皱眉头。这味道,跟她印象中的外公身上,淡淡的、干净的味道相差甚远。
她随着纳兰礼往里面走,房间装饰十分简朴,当门而挂的,是一幅画像,钰驻足在画像跟前,凝视着画中人,似乎真的就走到了她的面前,回到三岁那一年,站在她的脚边,撒着娇叫一声:“母妃。”
可是这一声母妃再不会有人应。正感触间,听闻几声咳嗽,她忙往床榻的方向望去,只见外公身着白色布袍,斜躺在床上,看见了他们进来,似乎想说什么,却突然不停地咳嗽了起来。
“外公!”钰轻声叫着,忙向前走了几步。
“钰儿,咳咳。”纳兰御史挣扎着起来,钰忙说,“外公,您别起来。”
“你别过来!”钰正欲过去帮他顺顺背,可是他吃力地抬起一只手来,制止钰在过去。
“外公这是什么病?”她不解地问道,脚步却难以停止。
这个世界要说还有什么人会疼她,那便是她的外公,可是外公现在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很难受。
“肺痨。”纳兰礼冷冷地说,他自开了门以后,就一直站在门边没有进去过。
钰扭过头来,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往前走,怀璇忙拉住了她。
制止了钰上前,怀璇自己走近床边,执起了纳兰御史的手开始为他把脉。
纳兰御史的脉象很奇怪,咋看上去像是肺痨,症状表现也很想肺痨。可是……怀璇把手搭在纳兰御史的手上,时间越长,眉头便皱得越深。
“怎样?”钰关切地问道。
她看不清怀璇的表情,可是看见他如此详细地听脉,室内寂静的气氛压抑得她十分紧张。
怀璇瞥了一眼纳兰礼,淡淡说道:“是肺痨。”
隐约听见谁长舒了一口气,钰冷冷地看着纳兰礼,“外公怎么会突然这样?”
纳兰礼刚刚放下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忙摆着手说道,“别看着我呀,他是我的爹,难道我还要谋害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