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想是昨夜被浓烟熏伤了眼睛!”
“能治好吗?”
问话的黎清一身蓝袍,几个大步跨进了厢房,目似零星,面若冰山。
“这个老夫不敢肯定,不过可以先开几幅药调理一下,眼中的筋脉调理通了,自然就能看见东西了!”
先生又拂了一礼,转身随丫鬟出去写方子了。
黎清剑眉一紧,目光寒冷,唇角微动。看着半坐在床榻上那个白衣少女,目光如死灰般的沉寂,他心里涌出一阵莫名的难过,这么短暂的相遇、相处下,他却始终猜不透她,连自己的心也猜不透了!
“秋啼呢?”
纳兰珏突然开口问道,声音平静得吓人,仿若那什么也看不见的双眼完全不是她的一般。
黎清听完,眉头紧皱,刀刻般地侧脸轮廓尽显,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思关心别人,口气里带着不悦的说道:
“还剩半条命,现在还吊在前庄的柱子上!”
“你……”
“我没直接打死她已是开恩了!”
纳兰珏听了他的话,面上才有了些动容,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怒气,怎么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人命如此不值一文呢,她摸着床沿,慢慢走下来。
“难道公子生来就对人命这么践踏吗?公子就没有家人朋友吗?”
黎清一愣,整个身体僵在原地,纳兰珏说出的每个字几乎都像细针一根根扎进他的心。他的家人,在幽兰山庄几乎是一个禁词,他们都知道黎亲王的两个公子向来不和,而黎清十岁开始便跟随母亲齐氏隐居在幽兰山庄学武,从小性格就阴沉多变,五年前二夫人死后,二公子更是如同一只冷血的猛兽,嗜血如命。
这些年,他不但为他老爹残杀了无数挡道的障碍,而且一个人撑起亲王府背后的隐蔽势力,已他老爹朝政路上的一大帮手,如今黎清王年迈以高,按荆国宗王的传位原则是长子授王号。
黎亲王从小就不喜欢他,所以他的幼年生活得很凄惨,现在有能力保护他母亲了却再也没有机会了,现在老王爷也有对他们母子的亏欠之意,不但把王府的隐秘势力全部交给他掌管还有意将王位传给他。
“姑娘,你怎么能这样说?昨天夜里如果不是公子冒死救你出来,你现在还能在这里说话吗?”
站在黎清身后的紫水一脸铁青,面色里早已生出几分杀意,若不是黎清还在这里,她恐怕早就冲上去将纳兰珏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