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一言不发走出了寺院。柳如烟一路缠着他,他终于叹口气说:“小姐,你若是求富贵,它日必定贵不可言,到是支极上的签,若是求姻缘?!却是一支下下的签,恐怕不能白头啊!”
柳如烟刹时呆住了,魏子俊急急地问有什么可以化解的法子?那和尚摇摇头说:“天意如此,恐非人力能为啊!”
柳如烟上香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闷闷不乐地出了寺庙。魏子俊一路不停地劝解柳如烟、开导柳如烟,要柳如烟不要听信那和尚的胡话。可回城时,魏子俊却特地在“祥瑞斋”买了对同心锁,刻上了他们的名字。
第二天,魏子俊差他府上小厮送来一封信,说:他要上黄山的最高峰去挂同心锁。他说在黄山的莲花峰上挂同心锁最灵验,挂了同心锁,他们就能白头到老,他要柳如烟不用担心,他五日后就回。
魏子俊去了黄山,柳如烟的心从来没有这么乱过,是因为那和尚的话吗?柳如烟马上安慰自己,她的子俊哥答应过她的事,他一定会办到,她的子俊哥从来没有骗过她!
五天的时间在忐忑不安中过去了,没有魏子俊回家的消息,六天过去了,仍没有魏子俊的消息!七天……!仍是没有魏子俊的任何消息。
柳如烟心神不安地遣婉儿到魏府打听魏子俊的消息。她的子俊哥到底怎么了?
婉儿走后柳如烟坐立不安,六神无主,眼睛不停地看着门外。终于,婉儿红着眼睛回了府,柳如烟忙问婉儿,她的子俊哥现在在哪里?婉儿惊慌地摇摇头。
是夜,柳如烟的母亲破天荒地上房间陪她就寝,她的父亲哥哥们也神色怪异地看着她。柳如烟问他们子俊哥的消息?他们都王顾左右而言其它,柳如烟开始害怕起来。
第二天,她的父亲竟未上朝。从柳如烟记事起,父亲就是一个勤奋的人,从未没有无故不上朝的事,这次却……
柳如烟不由得胡乱猜想:难道是她的子俊哥出了什么事?是遇到了劫匪?还是她的子俊哥生病耽误了行程?家人不告诉她,她自己去找子俊哥。
趁家人不留神,柳如烟溜出了家到了魏府。还没到进魏府,就见人来人往,各个脸上都带有悲色,府门也挂着白绫,柳如烟隐隐得害怕。
进了府门,门人看见柳如烟就像看见鬼一样,吃惊地望着她不说话。柳如烟没理他们,径直往里走。府中的仆妇们看着她都呆住了。
听说女子成婚前是不能到婆家的。柳如烟安慰自己:可能是她不合规矩吓住了府人。
突然,柳如烟被一个人抱住,她转眼一看是子俊哥的奶妈张氏,张氏颤声说:“柳小姐,您怎么来了?您快回府去吧。这里……”
张氏的话音刚落,柳如烟就看见子俊哥的母亲,她的婆婆,披头散发怒气冲冲从屋里出来。一向对柳如烟关爱有加的婆婆,此时犹如女罗刹般,张着双手向柳如烟扑过来,眼里发着凄厉无比的寒光。
柳如烟害怕地退了一步,低声叫着:“婆婆!”
“你这个妖孽、扫把星,你不要叫我婆婆,我没你这个媳妇,你还我儿子的命来!”
刹那间,柳如烟尤如五雷轰顶。她的子俊哥他不在了,他丢下她一个人走了!从不骗人的子俊哥,他骗了她!他留给她一个永远不能实现的诺言。
柳如烟全身发软得跪在婆婆的脚边,几个女人使劲搂着她的婆婆,她的头发被婆婆狠狠地拽着,眼泪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她好疼!好疼!不是头发疼,而是心里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