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澈直奔主题。
“澈儿真是的,连这都猜得到。”
魏皇有些吃惊,侧头看他,殷澈面色如常,肤色较以往苍白许多,看上去略有憔悴,唇边……唇边还有很淡很淡的一丝暗红血渍。
他的病,不会又犯了吧?
魏皇目露怜慈,心疼不已,这儿子是他最为中意继承大统的一个,可惜身子偏偏不争气,也不能怪他,在娘胎里就带了毒,能活到现在,都是他的运气了。可他这个为人父的,偏偏要跟上天争,想要扭转他的薄弱的命盘。
“父皇?”
见魏皇神色怜悯地盯着自己的脸,殷澈略微不适地转开了视线。
“澈儿,先不说张光了,你最近的身子,怎么又大不如前了?”
魏皇拢眉瞧向殷澈,声音分外沉重,绷得紧紧的。
“儿臣身子硬朗,父皇此话从何而来?”
殷澈淡然一笑,不敢苟同。
魏皇哪容他就这样苛待自己的身子,皇宫内,太医院特设了太医阁,就是专门为殷澈调理身子,皇宫外,易家派人在整片大陆寻找神医奇才,寻求情蛊的良方,茫茫大海捞针,至今还杳无音信。
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拼命告诉自己这是好消息,但心头还是淤积着层层的失落。
“你唇边含有一丝血渍,就算再浅再淡,父皇也瞧得出来,你瞒着父皇作甚?”
魏皇大发雷霆,对殷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极为不满。这比听到张光弹劾易真强抢民女,更让他窝火。
“原来这都被父皇发现了,儿臣苟延残喘,并不想让父皇担心,父皇就不要挂念儿臣的身子了,估计是最近天气变冷的缘故,导致儿臣身子不堪重负吧。”
殷澈满不在乎地道,似乎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他人的。
“澈儿,父皇对不起你,若是父皇当年……”
魏皇欲言又止,长叹了一口气。
殷澈的声调悠悠扬起,听不出悲伤,“父皇,过去的都让他们过去吧。”一语双关,似乎还在提醒着魏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