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吸进鼻腔,他一阵不适,嘴角溢出了斑斑血迹,他不着痕迹掏出一块做工精致的绣帕拭去。
这条绣帕,还是茗儿上一回落在书房,被自己捡到的,就一直留着了,沾染上的血污,也不知道能不能洗干净?
“走吧。”
小六子没瞧见殷澈咳血,刚陷入回忆,记忆就被殷澈给强拉了回去,忙跟了上去。
“殿下这是要去哪?”
小六子跟了一阵子,发现怎么跟着殿下出了东宫,不是要往天阙宫而去的吗?
“去御书房。”
殷澈棱角分明的俊脸,愈发冷硬,态度冷漠,就跟这寒冬腊月一样冷冽,小六子被震慑住了,不再开口了。
殿下每次摆出这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就表明他这一刻心情很不好,十分的不好,非常的不好,最好不要在这个时候招惹他,若是在这个时候招惹他,分明就是找死。
“你在这里等孤。”
殷澈直接甩袖往御书房内踏去,大内侍卫没有人拦着他,内侍欲要代为禀告,被殷澈阻拦了下来。
御书房内,燃着龙涎香,烟雾婷婷袅袅,宛若一个身姿曼妙的少女,心怀,龙涎香的味道很好闻,又为皇室专用,皇家中人,都很喜欢燃这种香来昭示尊贵的地位跟身份。
殷澈其实也不讨厌这种香味,然则自己打小身子骨就泡在药缸里长大,身上最浓郁的是杜若的药味,久而久之,身上就染上了这么一种味道,也习了惯了,不想用别的香来除去身上沾染上的杜若气味。
魏皇手持朱笔,端坐在案牍前专注地批改奏折,连殷澈进来,也未曾察觉,蹙眉盯着一本奏折,似乎有些难以下手。
“儿臣参见父皇。”
殷澈低沉的嗓音略带沙哑,被风吹过后,喉咙涩然。
“澈儿,原来是你来了,过来,父皇正要找你商量一件事呢。”
魏皇挥了挥手,招呼他过去,殷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心里犹如明镜一般透彻。
“父皇是要跟儿臣商量张光弹劾儿臣的表弟易真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