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箬睿感觉到了她萧瑟跟落寞,便插嘴打破这一片诡异。
“嗯,”茗儿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不好意思地道,“能不能让我独自在这个地方呆上一阵子,我保证我不会动这里的一物,我看看就足够了。”
凌箬睿眼眸转深,似乎在思考,最终还是点头道,“那我先出去。晚膳的时候,我来叫你。”
门,轻轻地被阖上了,茗儿听到了这声响,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舒缓。
“原来这就是我的母亲。”
她呢喃道,手不由抚上了那一幅跟真人一般大真的肖像,她心想,这个作画的人定然也是爱慕母亲极深的人,母亲一颦一笑、神情韵味,勾勒得恰到好处,不曾遗失半分精致,没有留下一点瑕疵。
这是一幅完美的佳作,画中之人,就是自己的母亲。
“她跟你很像。”
冷冷的声音,乍然在身后响起,茗儿浑身战栗,猛地转身,瞠大了眼,不敢置信眼前屹立的挺拔身影竟然是魏太子殷澈。
眼前的肖像美人跟茗儿是极像,茗儿唯一缺少的便是画中美人脸颊上两个小巧的梨涡,回眸一笑百媚生,若是再添加浅笑梨涡,美感中增添了动感。
凌箬睿不曾见过自己的真面目,而殷澈是见过自己真面目的。
茗儿猜不透他是如何无声无息做到潜入这房内的,但是她早就猜到他不是一个简单的病弱太子,他危险的程度,比起正常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心中紧张忐忑不已,手中湿汗不禁涟涟,更惊惧的是蓦地忆及他曾经向魏皇提议娶自己为侧妃,这人到底安的是何心?
“你没必要做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殷澈的声音低沉有力,跟他脸上疏离的苍白形成对比,他的嘴角朝她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盯得茗儿越发觉得空气窒闷,几乎透不过气来。
“你想干什么?”
茗儿微微闭目,声音略带忧心,觉得眼前这人与梦魇一般,如影随形,无处不消散。
看他这样子,一个闯入者犹如登堂入室的贵客一般,比起这宅子的主人,还要来得悠游自在。
殷澈墨色的眸子转深,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嘲讽,声音清冷自持,“孤来此并非为了你,所以你没必要如此惶恐不安。此处相遇,是个意外,这个地方,孤向来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