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愣地回头,茫然看着春儿,呆呆问道:“皇上又晋封谁了么?”
春儿面露茫色,摇摇头,还未答,倒是旨意明煌煌传入耳间:
‘赤月国,吾国邦交重埠者,其左相之女,都它尔,才貌双全,恪谨善慧,为簇两国之谊,甘效昭君圣举,实为巾帼佼佼者。朕心悦纳,册其正四品内庭主。赐号‘藜’。朕以闱系,特以此晓谕六宫,钦此!’
藜嫔?!
宣旨监照例不入宫,想是宣完便离开了。
我瘫坐在琴侧,再不想起,一动也不动,细数着心中无限郁结。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藜嫔。
沂徵,他说的新人,原来如此。
原来,他早就知晓。
原来,牡丹宴,只是碰巧,册藜嫔,才是正经。
昨儿,宫宴上,那首动人的《越人歌》想必是这藜嫔所歌吧。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好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啊……
沂徵,你怎么不知,与我,何尝不是一样如此呢?
“小姐,春儿扶你进去吧,风大,您别伤了身子。”春儿走到我跟前,轻搭上我的臂膀,欲要拉我回殿。
“春儿,你说皇上他可曾在意过我?”我低着头,看着一早春儿给我挑选的这身象征着我帝王侍妾身份的锦秀罗裙,无边的苦楚与纠闷一起涌上了心头。
甘露宫,初遇至尊,我便不能自己,如发了疯,着了魔般,计较着所有。
可结果呢,竟是现在这样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