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应知圣驾之外,再无旁人可使大人赴汤蹈火对吗?”
“既然娘娘明晰,叫下老臣是否不该?”
冯庆,他究竟是何人?如此猖狂。饶你是一院之首,我也从未曾想要有求你什么,这副跋扈飞扬的样子与德行,是摆给哪个观摩的?也当真是狂的可以了。
今儿,在帝王面前,我虽前途未卜,生死难料,但也誓要好好煞煞你的锐气,算算你这所谓的忠贞。
“混账东西!”料不到我会发怒的冯太医不再言语,而我,自己也被张口而出的这一句狠话吓着了,何时,我也在臣下面前学会了搬起主子的架势。兰妃,杨姐姐没有言语,像是故意由着我怎样似的。
“冯大人,本宫再不济,在皇上尚未降罪前也依旧是这正四品的内庭主子,而你才不过一个小小五品院首,以如此口吻对本宫说话,那是你身为臣子该有的态度吗?亦或是在你冯大人的潜意识里,衷心意味的就是目无尊卑?就是以下犯上?就是可以随意置病患生死于不顾?今日,那是喜贵人不懂事,错了些主意,那么他日,如若不是玩笑,冯大人是否也会坚持到见死不救的地步呢,皇上器重你,不予追究,不等于本宫也一定会置之不理!”
话音甫落,沂徵摹地咆哮:“够了!”我不禁重重抖了抖身躯,该来的总是要来了。
“兰妃,你不是不明白情嫔犯了何错吗?朕这告诉你,牙尖嘴利,攻击两朝内臣,甚至意图干政,这样的女人,朕绝不能姑息,也断不可留”
不能姑息--
断不可留--
怪不得适才,我在教训冯庆时,无人言语。
怪不得今日,我在劝慰帝王时,触怒龙颜。
原因竟是这般?攻击内臣,意图干政,这样的罪名,我一个小小宫嫔,掂在手里,还有活路么?
我使劲全力,睁大着双眼,似要深深的记住面前的人。
忽地,一副再过熟悉的画面涌上心头,模糊了视线,八年前,净云寺,那个救下我的小少年,怎地,眉宇间,与眼前人儿那般相似?
不,不会的。
“传朕旨意,承福宫景氏侍宠而骄,枉负圣心,着即日起禠夺封号,降为贵人”
图公公傻了眼,不知该怎样,支支吾吾地碎语:“圣上,这……”
“图海,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去传旨!”
图公公看看我,摇摇头,泱泱而去,终究是顺了杨姐姐的意思了,好在,还残存一条性命。恍惚间,一旁的兰妃‘扑腾’跪地,想是要为我求情:“皇上,臣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