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鲁班锁,起身看着牧云杰,道,“武少言胆大心细,但恒心不足。周四郎勇武非常,却少于智谋。定远侯正直刚毅,却又暮气太重。唯你不同,虽然各方面,都略显不足,但却面面俱到。而且,若是关键时刻,非要我选择信任一个人,唯有君矣。”
牧云杰红了眼,拜倒在地。“殿下厚爱,臣万死难报。”
主仆二人演了一出感人大戏,说了几句肺腑之言,牧云杰告辞。
回头看看四皇子的寝宫大门,牧云杰叹气,低声自语,“不知对旁人,是否也是这般言语。帝王心术,四皇子学得不错啊。”
虽然有这般想法,牧云杰却依然感谢四皇子。
这么多年来,四皇子对牧家,确实关照有加。而且,诸位皇子之中,大概也只有四皇子,算得上宅心仁厚,背地里没有干什么特别阴暗的事情。
这样的人,适合为君佑民,却未必适合夺嫡之争。
牧云杰叹气,离开皇宫,骑上马,慢悠悠的回家。
经过悦心楼的时候,牧云杰忽然想起四皇子提到的那什么“梅”的段子,便进去要了一杯茶,坐在隔间里听书。一盏茶没有喝完,就差点儿给气死。
一夜的加工,那段关于西门大官人和其弟妹的评书,愈发的精彩绝伦了。
……
丈夫出征了。
纪水寒很开心。
那些“绯闻”实在是恶心,不用面对牧飞龙,跟不用解释什么,当然是极好的。更何况,牧飞龙一走,这整个兰亭苑,自然就全都属于纪水寒的“势力范围”了。
“呐,这么多鱼,挑那些能吃的,让厨房里每天炖上一条。”纪水寒指着兰亭苑内的池塘,叮嘱管事张顺。“不吃都浪费了。”
张顺苦着脸应承着。
“这么大院子,弄个花园,有个屁用。围起来,再买几只鸡仔。逢年过节的,也不用买鸡了。”纪水寒道,“要下蛋的鸡,吃不完的鸡蛋,还能拿去换几个银子。”
兰亭苑的日子太清苦了,每日里粗茶淡饭就不说了,连个零花钱都少得可怜。必须要想办法“开源”,赚点儿钱才好。手里有了钱,打牌的时候,就不用输了几两银子就冒汗,担心又要借贷了。“去吧去吧,事不宜迟,赶紧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