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万石?”王致名霍然起身,这得倾家荡产啊。
王志勇呵斥次子:“坐下。”又和杨若说道:“窦诚是内阁次辅,我是武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何如此针对定远侯府?”
杨若伸手在碟子里拿一块绿豆栗子糕,咬了一口,没说话。定远侯府的事情,他怎么知道?
王致远摇摇头,父亲想的太简单了……
“或许,不是窦阁老在针对定远侯府。”张居龄顿了顿,“他受别人的指示也不一定。”
“还会有谁?”王志勇狐疑地问道。
坐在杨若对面,身穿灰色程子衣的中年男人回道:“能用动次辅的,往上是首辅,再往上就是圣上了……”
王致远颇为赞许地看他一眼,“李先生说的对。”看来,父亲的幕僚里,还是有可用的人才的。
他说道:“我也是查到严良,才发觉的。”
严良是当朝的内阁首辅。
“严良?”王志勇的眼睛睁大了,骂道:“肯定是老贼出的鬼点子。我们家和他年轻的时候就有过节,他就是在报复。”
“父亲?”王致远看了一眼同样茫然的二弟,问王志勇:“您在说什么?”
“都是陈年旧事了。”王志勇叹了口气,说道:“你三姑姑原先是许给严良的,人还没有嫁过去,严家就传来了严良的通房丫头有喜的消息。你祖母觉得丢脸,也气严家人不讲规矩,便直接拿了庚帖去退亲。严家自知理亏,见挽留不住,就答应了祖母。严良却是不愿意,还再次上门求娶……在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你祖母更生气了,雷厉风行地托了媒人把你三姑姑远嫁去了山东。”
他歇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结果,你三姑姑嫁去的第一年,难产病逝了。送丧的过来京都,严良也知道了,他找到咱们家又闹,我们俩打了一架。他口口声声说是咱们家害了你三姑姑,当年如果嫁给他就不会出这事了……”
王志勇目视着远方,像是在回想什么,“从那时起,严家和王家就彻底断了往来,严良也恨上了咱们家,还说要为你三姑姑报仇。这些年,他不声不响的考取进士、进了内阁,我去了边疆、然后承袭爵位……我以为是放下了。谁料到,他一出手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王致远一怔,父亲说的这些,他一句都不知道。
其余人的情形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严良和定远侯府之间的故事太有戏剧性了,比坊间的话本都精彩,简直让人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