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第一条手段?当然是兼并土地吸纳家奴进行大庄园种植,因为够简单粗暴。
所以对于张韬来说,若是“鹊桥仙”能够在短期内站稳脚跟,便会成为行业默认的存在。到了那个时候,也便是他可以真正放手的时候。
如今的“鹊桥仙”,开业只是短短一个月,在盈利能力上已经后来居上,隐隐压住“醉花楼”一筹。若非张韬不想将“鹊桥仙”开办成青楼,且在艺伎这一块有着先天的短板,那么盈利能力还会更强。
酉时初刻左右,张韬正在房间中练习字帖,唐愚便推门走了进来,对着张韬道:“属下见过少主,不知少主叫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唐掌柜,酒楼的账本何在?”
唐愚见问,不由是皱着眉头面露不悦道:“少主这是信不过在下?前几日方才核对过账目,为何如今又要账本?”
张韬回过头从旁边拿出一块方形物事在空中抖了抖,顿时传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他轻声笑道:“唐掌柜切勿多心,本公子那日观看核账,见到使用算筹多有不便,于是灵光一闪便制作了这一物事。”
“算筹多有不便?”唐愚见到张韬并不是怀疑自己,方才松了一口气。只是见到自家少主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却是憋在肚子里笑出声来。
以他四五十年的见识,天下间哪还有是比“算筹”计算更快的东西?他原本就是算学好手,这天下间,要说治国安民,他可能没什么能力。但若说统筹开支、纳财入宝,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上自己。
能做到这种地步,最便利的工具便是算筹。
他有些恍然,少主毕竟还是个孩子。哪怕家主说他天生聪慧,有“不世异才”,毕竟只有六岁。当下止住情绪,严肃道:“少主,如今酒楼日进斗金,进项与开支零零散散数百条,丝毫马虎不得,若想厘清钱财,非算筹而何?此非是儿戏,还请少主勿要戏弄在下。”
张韬见到唐愚一脸认真,不由一呆。他当下将那物事平放的案几之上,右手拨动着其中的滚珠,那重重的“噼里啪啦”声却如挑衅般传入唐愚耳中:“唐掌柜,我没记错的话,你那日用了大概五个时辰,方才将一个月的账目核理完毕吧?”
“少主记忆无误。”
“这样吧,你随便找来十多日的账目,你用算筹,我用这东西。咱俩比一比看谁算得更快。”
唐愚见说,有些为难道:“少主,如今酒楼内顾客众多,十多日的账目想要清算至少也得一两个时辰。你看是不是……”
“唐掌柜,你是不是感觉本公子在无理取闹,认为如此明显的事情却要刁难于你。”张韬看着唐愚,嘴角挂着一丝莫名的微笑,“我不过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你赢了是理所应当,并不如何光彩。若是输给了我,却是如论如何也抬不起头来了。”
唐愚看着张韬嘴角那丝笑容,不由咬了咬牙,勉强行礼道:“既然少主由此吩咐,属下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之后,他转身走下楼去取账本。
看着唐愚怒气冲冲的背影,虞圆不由捂着小嘴笑了起来,她看向张韬道:“小公子,唐掌柜的算筹如此精湛,侬真的能赢得了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