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洛阳后,他准备将酒楼开张起来,没钱的话几乎没法做事。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然而权力毕竟不可多得。既然不可多得,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
在洛阳城,做一个有钱的富家翁其实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主要的是,这已经是他目前情况下所能做的最好的路子。
毕竟在家中父亲是一家之主,大兄负责具体事务。这个年纪他又无法入朝为官。无论是朝中还是家中,他都受制于现实的状况。
思前想后,也只有从聚集财富开始,才能不断突破束缚。
“舍妹的名字并不在后宫的图籍之中,当初前来洛阳之时,妾身只是托辞投靠远房表亲。只要周将军肯通融,舍妹随时可以离开。”
二人不断商量着,直到了子丑时分,张韬方才返回房间休息。
经历了这件事情,他深刻地明白了一件事。目前的他,几乎没有任性的本钱。哪怕想救的人就在眼前,也被无数无形的规则束缚着,不敢轻易突破。
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这件事情是需要与大兄商量的,感受着大兄均匀的呼吸,他浮想联翩,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一如开始面对虞婧时模样。
“我这是作茧自缚啊,想得太多怎么能成。既然答应了虞婧,无论大兄意见如何,总要是完成这番承诺才是。若是大兄因此不高兴,那也只能由他去了。大不了酒楼开张的时候,将虞圆安排在酒楼里帮事,也省的她在府中谨小慎微,平白惹出风波来。”
想到这里,他终于稍稍觉得安心,裹着被子沉沉睡了过去。
——〇〇〇——
偃师城外,两辆马车逶迤前行。
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周征身边一位亲兵不解道:“将军,我等乃是奉陛下诏命看护宫娥入京。有陛下诏书在手,您何必对此人如此客气?将那个女娃子送给他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何必还要送出城外?”
周征回过头看,见到属下满脸疑惑,不由笑着问道:“我家使君相比杜大将军如何?”
那亲兵听后不由肃然起敬道:“杜大将军坐镇荆州,功高盖世。周使君虽然专任东南,相比杜大将军还是稍逊一筹。”
周征瞥了他一眼,打趣道:“你倒是实诚,也不怕使君怪罪于你。”
亲兵挠了挠头,喊喊地笑了笑:“属下是个直肠子,心里这么想的,所以嘴上也便这么说了。”
周征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你这样很好,我等军中男儿原本不需要什么花花肠子。只是京城不比军中,你可知杜大将军自从上任荆州,为何每年都要押解一大批银钱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