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说的洗干净,自然是指洗干净血迹。 她还好心地指出,“那桶里还有些干净的水。” 韩世龙将楚歌一把抱起,摁到被窝里。 他还以为会遭到反抗,没想到这姑娘安静得像只羊羔。 他当然晓得这只是表面,她可不会这么温顺。 果然,楚歌翻了个身,将脸转向里,“床是我的,你自己找地方睡。” 那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压,让韩世龙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上床,她就敢再杀他一遍。 媳妇儿好可怕。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还是先夹紧小兄弟,徐徐图之吧。 楚歌有些小郁闷。 很久没有棋逢对手了,也从来没有看到一个人就想杀了他。 关键是,没杀成。 无论哪个世界,对强者,都是有保护措施的。 既然他比自己强,那就不能再将他的生命当成儿戏。 除非是他十恶不赦或者威胁到她的生命。 而这个男人,只是打算娶原来的楚歌。 楚歌打算摊牌。 因为她有直觉,即使她这次拒绝,这男人不会轻易放弃。 唯有将后路堵死。 一阵窸窸窣窣,楚歌听到有水花的声音。 她转头一看,差点卧槽! 叫他用清水洗个脖子,尼玛的,居然赤条条洗澡起来! 关键是,那浴盆里的水,是老子刚用过的喂! 你不嫌脏,本宝宝还膈应呢。 楚歌一阵无语。 她将被子里的手指捏得嘎嘎响。 好想揍人!打你个生活不能自理!叫你用老子的澡盆! 许是感觉到楚歌怨念的眼神,韩世龙抬起头,朝楚歌露齿一笑。 笑个毛线!楚歌将头扭回去,闭眼睡觉。 将刚才想说的话,也忘到了脑后。 她这一睡,就到了天亮。 楚歌习惯性地迷糊了会儿,才弄明白自己在哪儿。 糊着破旧报纸的窗户,居然没透冷风进来,也是奇迹。 难道天气转暖和了? 嗯,被窝似乎也暖和很多。 她抓抓头发,坐了起来,一眼就瞅见搭在被子上的军绿色大衣。 还有床脚那,叠得整整齐齐的,玫红色羽绒服。 对,是羽绒服。虽然款式臃肿,那手感一摸就和棉服不一样。 羽绒服下,是一条黑色的灯芯绒棉裤,一套粉色的羊毛衣裤,还有一套粉色的秋衣秋裤,一双粉色羊毛袜子。 楚歌下意识往床下一瞅,果真,地上有一双红色小皮鞋,内衬带毛的。 草,这是什么情况?昨晚是圣诞节吗?圣诞老爷爷来过了? 楚歌拍拍脑袋,才想起来,是那个二货,不,二哥回来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等等,这个年代,农村吃糠都没有,他从哪里弄的这些时髦玩意儿? 看不出来,还是个土豪。 楚歌将那些东西放回原处,去找自己昨晚搭在椅背上的破烂衣裳。 不说衣裳没有了,特么的,连椅子也不见了! 嗯,床下就那双小皮鞋,她的红色布鞋也没有了。 楚歌张开嘴,刚想喊毛孩,房门就被打开了。 随即被关上,穿着绿色军装的男人转过身。 “歌儿,醒了?”韩世龙眉眼都带着笑,哈着热气,“早饭已经好了,你是起来吃,还是我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