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有这个本事?”
鬼驭想的样子不太好。
他那件黑色长袍,胜过所有市面上出售的防晒衣,进沙漠前也没做准备。现在,外袍不仅仅是罩在身外了,后领与颈后的皮肉,交缠在一起,牵动脖子上的发际线,揪扯在一起,暴露在外的不仅又皮肤,还有血肉,交缠的黑色部分在努力盖住那些猩红的东西,但它有更重要的任务,不能时时刻刻着急到。
两天时间过去,鬼驭想被应无虑打伤的地方已不像新鲜的伤口,随身的外袍化成丝状牵扯住血与肉,以及包裹在下面的更复杂的结构,表层难以抵抗地被风干,却无法结痂。
他还有感觉。这是最恶心的。他可以不去看它,不去碰它,但仅凭黑袍严丝合缝贴在胸廓后方触觉,以及被镇压到近乎于痒的疼,他抑制不住地去想象自己伤处的情况。
用尽全力制止自己去碰那些有感觉的地方,以免心理防线崩塌。
鬼驭想下唇微张,小吸一口气,停住片刻,才说道:“怨念,非得给她留个全尸吗?”
当然是得不到回应的,从这团黑色的东西附身而上,化成一件怎么也甩不脱的长袍开始,它就从未与鬼驭想正面交流过,“亡灵的怨念”这个名词还是鬼驭想自己扎进图书馆,在专类资料室里一位前辈学者的笔记中翻到的。联系上下文,这个名词很大概率是前辈学者自己取来,方便记录用的。
鬼驭想突然想起那本笔记中的一句话“友人自七年前行迹诡异”,而后看了看长袍袖子。
明明只要有你在,冰洋熔岩可以抵抗,受了致命伤都能活下来,为什么换人那么快呢?
那本笔记中记录了两位被怨念附身的宿主,第一位是侧面记录,写这本笔记的人也只是通过他人口述或记录了解那一位的情况;第二位便是笔记中的友人,情况并没有记录完全,笔记就中断了。
找到这本笔记并不容易,相辅的证据一样都没有,可鬼驭想有强烈的直觉,这本笔记的作者就是“友人”之后的怨念宿主,那种能从学术型枯燥记录中极少数描述性文字透出来的狂热,在秦镇海以前只见过这一次。
不。
鬼驭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没人能赶上那个人的狂热,那个老变态。
秦镇海此人有多变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