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赵离开后, 病房里顿时陷入了死寂, 窗帘被空调的冷气吹得静静拂动,外面都是保镖,走廊上没人, 也没人能进医院来探望。
陆昼闭上眼睛, 却睡不着。
他肋骨受伤, 没办法坐起来,同时胸腔挤压疼痛, 这令他只能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没有输液的手,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手机。
单手划开解锁屏幕后,陆昼艰难地拿起屏幕看,手机顿时有点卡, 被向宏他们弹出来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给刷了屏。
只是, 短信信箱里一大堆短信, 却没有特别关心列表的人发来的。
手机快要没电了,陆昼没时间去一一回复。
他打开通讯录,修长的手指在谢糖的电话号码上足足停顿了许久。
这串号码熟稔于心, 可最后还是没有按下去。
陆昼眸色沉沉, 眉宇间拧起一种复杂的情绪, 算了,他随手将手机扔在枕头边上,手垂了下去。
无论此时此刻陆氏和那个圈子如何暗流涌动, 谢糖那边都不会受到影响, 陆昼才发现, 他和谢糖已经彻底没了交集,像是两条平行的线,连想找一个打电话给她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他头又开始隐隐作疼,忍不住摸了下自己脑袋上的纱布,皱了皱眉。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车祸的那一瞬间,在胸腔被挤压到几乎快窒息的时候,他莫名感觉这种窒息感异常熟悉……
就像是,以前曾经经历过一次一样。
窒息、呛水、虚脱,那一刹那他难以呼吸,脑子里也很难思考。
可是,却有什么呼之欲出。
这种感觉十分难以形容,说是似曾相识,却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起来,陆昼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概只是脑震荡的后遗症?
他没再多想,闭上眼睛,不过并未睡着,而是思考着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