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此乃黑巾军在该陵城内秘密据点所用联络暗号,在红灯楼外立柱的石基上发现了其中一枚符号。随后又在红灯楼第一头牌方紫玉姑娘的绣房外发现了一个更小,更不起眼的联络暗号。侯爷,方紫玉姑娘的身子,侯爷一定也睡过吧!”
“你!”
鼎炀侯气结难当,这时百里燕冷冷说道:
“当初侯爷将她霸占来时,可曾想过方紫玉的感受,又可曾知道她暗通贼寇已久,仅此一项,侯爷准备如何向我王交代。”
红灯苑发现黑巾军联络暗号,实乃百里燕意外收获。
早在攻克邵平,审讯黑巾军圣使之时,就发现黑巾军为渗透各地,其实早在五六年前,就已在起事的各地建立了秘密联络据点。
为方便联络,他们会在约定好的固定联络地点特定位置,留下不起眼的联络暗号,百里燕当时亲自考察了邵平城中各处联络据点,确实也发现了图案各异的联络符号。
不同的联络符号,代表不同系统线路的联络渠道,在黑巾军高层都有备案。邵平的联络渠道与陔陵的联络渠道绝不相通,因此彼此并不知道对方联络符号的样式,两地的密线无法直接联络,只能经由中间人联络。
这些符号无一例外在视野的盲区之外,或是在地上,或是超过头顶,或是悬挂某些不起眼的特殊摆件,亦或者只在固定时间,出现特定的信号联络标识。
而红灯苑的正门立柱下的石基正面,有一个格格不入的鱼鳞纹,而其他立柱下的石基上,同样也有鱼鳞纹,但密度明显不同,显然这是某种混淆视听的障眼法。
鱼鳞纹的高度几乎就已经贴着地面,难以被发现。若非在进红灯苑时低头擦汗,意外发现这个鱼鳞纹,很难想象黑巾军居然将联络地点藏进了鼎炀侯、郭蟠的妓院中。这样一来,等于是直接通到了王宫大内,整个咸国的机密毫无秘密二字可言。
一路追进红灯苑详细排查,又从红灯苑第一头牌方紫玉闺房外的木牌上,发现了诡异的错别字。
红灯苑被封所有女子暂停接客,按例一律悬挂“待候”的木牌,作用类似于闭门谢客的免客牌。通常在女子来了例假、病休等其他情况在后院花楼休息,而不再绣房的情况下,挂出“待候”的木牌,以示暂停接客。
当一路排查到方紫玉的绣房,门上同样挂着“待候”木牌,但唯独“候”字中间少了一竖的笔画,写成了侯爷的“侯”,出现此种情况无非两种可能,刻字时遗漏笔划。其二做通假字理解。
所谓通假字,是由于用字不规范,而借用声音同形似的字代替表意。近现代由于书写的规范化,转而会变成错别字。
要说本没什么问题,问题出就出在其他木牌的候字一概没有写错,唯独方紫玉房间的木牌出现了通假字,而且少的这一竖的笔画极为不起眼,几乎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个微妙变化。
联想到红灯苑外的鱼鳞纹,百里燕当即联想到,这个“侯”字,根本不是什么通假和少了一笔,是黑巾军用于联络的暗号。很显然,官府之中有他们的人,暗号的出现,是在提醒他们的眼线,尽快与方紫玉取得联系。
经过对方紫玉的突击审讯,她倒也承认的快,早在三年多前,她就与黑巾军有密切来往,当百里燕问她知不知道是在助纣为虐时,方紫玉一句话立时令他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