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攀龙迅速躲到客厅阳台。
不久,张春多就把那个阿姨哄好,两人一起鸳鸯浴后,进了卧室。从门缝里,张攀龙看到两个赤裸裸的身体缠绕在大床上。他恨那个女人,恨不得拿着大砍刀冲过去。他也恨他的父亲,他背叛了他的母亲。他更恨这两个肉体,无论是男人的,还是女人的,它们是罪恶的根源。奇怪!张攀龙也是男人,见到女人怎么不兴奋?大概是年龄小吧。不对啊!现在的学生都早熟。也许是当人愤怒到一定程度、当人恨到一定程度,心里什么都装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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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攀龙心里一阵阵恶心,一阵阵想吐。他忘了怎么离开那个罪恶的房间,忘了怎么下楼,忘了怎么回到家里,忘了怎么走进自己的卧室,忘了怎么躺在床上,忘了怎么睡着的。
不知过了多久,张攀龙被强烈的尿意憋醒。他起身下床,快速来到卫生间。卫生间的灯亮着,谁在里面?一看,傻了!他的脑袋嗡的一下,完全空白了:妈妈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张攀龙蒙了!尿都失禁了,顺着大腿流下来,他也没感觉。妈妈面容憔悴,愁容满面,怒目圆睁,死不瞑目!
想到张春多,张攀龙奔到卧室,一下子把父亲拉起。张春多还在梦中,被儿子拉到卫生间才清醒。当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妻子,他心中一酸,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张春多上前查看,时间太久,已经没救了。张攀龙双眼冒火,怒吼着: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昨天回来,我只说要离婚。”张春多慌乱地回答。
“你疯了!为了那个狐狸精么?我恨死你了!”张攀龙大吼着,冲进自己的卧室。
张攀龙把自己关在卧室里,这件事他实在接受不了。他心里痛着,痛着,头晕晕的,怎么呆着都难受!他不敢闭眼睛,因为一闭上眼睛就看到妈妈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匕首。他眼睛红红的,木然地拿出一把匕首,在手臂上划着。一道,两道,三道,……,十几道,看到都流出了鲜血,张攀龙的心里好像好受了一些。
张攀龙开始封闭绝食,也不是故意不吃饭,只是实在吃不下。妈妈走了,还是那么痛苦地走的!从此没有妈妈了,没妈的孩子像个啥呢?都怪那个女人!都怪那个负心的爹爹!怪男人!怪女人!这一年张攀龙才十二岁。妈妈的后事当然办得庄严隆重,这是个有权势的家族。然而张攀龙对这个家已经不关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