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总要讲证据的，刚好那份批文就在我这里呢。”我把批文从抽屉里拿出来，“这上面不仅有程局长一个人的签字，还有相关部门其他负责人的签字，并且批文的签发日期是在上周，明显与程局长被殴打的时间不符。”我看着那份批文，“并且我也很想知道，我们的项目有哪里不合格，需要改进。关于这一点，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跟程局长当面问清楚。”
“咳咳，桑小姐，我们现在不是调查你们批文的事情。”
“OK，你们要调查什么，就问我什么，如果没有问题，我想要工作了。”
“那些殴打程实先生的人，你能拿出与你无关的证据吗？”一个警察有些迟疑的开口。
“警察先生，调查取证是你们公安机关的工作。况且，就算我没有修习过法律专业，但是‘谁主张谁举证’这样的法律常识还是知道的。如果程局长一口咬定，是我让人打了他，也应该是他拿出打人者与我有关的证据来。”我冷笑一声，“该不是因为程局长是公职人员，所以处理相关事务时，就享有特权――他怎么说就怎么做吧？”
“任何人都不可能凌驾于法律之上。”警察可能发现我不太好诓，只好说，“就算那些行凶者不是你的人，你也是见过的，请你跟我们回去，帮技术人员绘制犯罪嫌疑人的画像。”
“二位请稍等。”公司的法律顾问从半掩着的门走进来，“我是桑氏法务部的法律顾问金铭，事情的经过我大致也听了一下，当事人并没有指控我们桑总打他。你们也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犯罪嫌疑人与我们桑总有关。在这种情况下，你们没有权利将我们桑总带回警局接受调查。如果是逮捕的话，请出示你们拿到的逮捕令。”
“桑小姐是案件的目击者，她有义务协助警方进行调查取证。”
“既然不是强制性的，那就要看我们桑总有没有时间去协助你们了……”
律师的话很明确，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有权利拒绝配合的。所以，我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抱歉了二位，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就不相陪了。”
张磊帮我送走了警察，留下的金律师冲我点点头：“桑总，您刚才的回答非常完美，我都要以为桑总是学过法律的了。”
“只是知道一些法律常识而已。”
“他们如果再来，您可以让他们直接来找我谈。”
“好。”我点点头。
看了一上午文件，我觉得大脑都快无法运转了。午休时间都没心情出去觅食，去员工食堂吃个工作餐好了。我捏着手机去了专门为高管划分出来的用餐区，拿餐盘取餐。端着选好的午餐找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用叉子卷了意大利面放到嘴里。
“小晚也来员工餐厅用餐呢？”桑启明将手里的餐盘放下，言笑晏晏地坐到了我对面。我在心里哀嚎一声――桑启明居然招人烦到了这种地步，饭都不能让人好好吃。
尽管我想让他立马消失在我眼前，但还是挤出一抹浅笑，调侃道：“二叔人贵事忙，要想跟您一起吃顿饭也是不容易。”
“这是哪儿的话，昨天城建的徐书记找我谈事情，刚好程局长那边有你去，我就去徐书记那里了。”桑启明简直就是只笑面虎，“对了，昨天的事情谈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