觑准了方位靠过去,果然是一方塑像,大约一人登高,异常孤独的矗立在那里,倒像是一个孤独旅人,和自己境遇相似。
余荆目不瞬视,凝视着这“塑像”的虚实。
其实这一望之下,??他便有三分心动了。
目力所见尤在其次——哪怕是闭上双目,??只以气机感应。眼前这方塑像的鲜活跃入之韵味,正是此时此刻的自己所欠缺的。
只是这塑像根脚不明,既非本族先祖,亦非自己师长,贸然相拜,余荆心中自有三分不情愿。
但要舍弃此物离开,内心中又隐隐拒绝。
就这样僵持了约莫半个时辰,余荆忽然想到:在这大争之世,族门不可靠,师长亦未必可堪倚仗。大浪起伏之下,纵然资质道行高明如他,亦不过是海上一叶孤舟而已。只要是可能使自己变强的一线机会,拜上一拜,又有何妨?
纵然最终无功,也只当是礼敬天地了。
念头想通,余荆不再迟疑,上前拜了三拜。
这一切景象,归无咎自然在不远处观望。
当余荆对那塑像下拜之时,归无咎正身并未有所动作。那蕴藏塑像之内的空蕴念剑剑意,自然相感,仿佛一道宝镜揭开了盖,正面映照在余荆身上。
余荆青色肌肤上,一丝红光一闪而逝。
旋即清楚可见,他气机为之一振,从那莫名的抑制消沉中走了出来。
余荆抬首望天,眸中闪过一丝锋芒,淡淡言道:“是非成败转头空。此身尤在,便未终局。”
然后可见他大袖一挥,便欲离开。
但是他拔步之际,微一迟疑,竟转过身来,对着那塑像又拜了一拜,方才驾起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