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景飞鸾在三位书生脑海里“寒窗苦读”的印象彻底的随风飘散了……尤其是陈抟,他一直以自己是景飞鸾好友自居,如今看来,他对这个好友的误解也相当之深啊。
“飞鸾啊,为师听说你不日就要参加府试,特别过来看看你。”宋教谕下车的时候小小发了一下脾气,如今坐在农家小房子里喝上香茶吃上果干,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和蔼可亲的说:“你既然能中案首,自然是证明你有真才实学。这府试、院试在即,假若你真的连中三元,那你可是为师一生最荣耀的资本了。”
景飞鸾谦虚了几句,奈何李林和宋教谕一唱一和,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过来好好夸夸这个给他们挣了面子的得意大弟子,根本不听他的。
说了一会儿,宋教谕又道:“不过,飞鸾你可不要骄傲,考上秀才还只是科举的第一步,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景飞鸾点头受教。
“这也不一定,景兄的才华我们是了解的,放到其他州去,也可以与他们争上一争。”陈抟道。
“是啊,景兄可是我们和阳州的县试案首,依我看十八洲举子试,景兄也可以力争上游。”
宋教谕点点头,继续道:“正是。但榜酒宴当天,不是有一位大家就证明了他的实力……哪怕只是诗才,他也不在飞鸾之下?”
他说起这个,除了他其他在场的几人脸上都露出怪异的神色。陈抟偷偷看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纪蓉一眼,又看看面目沉静的景飞鸾,心道这夫妻二人的表面装傻功夫真是已臻化境,就算如今有在场人士当面揭发,恐怕只看他二人这幅表现,也不会有人选择去相信揭发之人所说的话。
“这首《春江花月夜》已经传遍了南域十八洲,相信不久之后就会轰动整个西原国,飞鸾啊,有大才华之人在当场做出名诗,你感觉如何?”
景飞鸾眼中光华流转,沉思了一会儿道:“张若虚先生的大才,学生难以追寻,自然十分憧憬神往。”
李林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宋教谕丝毫不觉得他说得有什么不对,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看他桌上磨好的笔墨,悠然道:“既然如此,你还能否默写出来当时的那首诗?”
景飞鸾道:“学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