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很安静,窗外风声凄凄。
这里是高层,却安静到只有窗外的风声,在一向不缺“生意”的医院里,并不寻常。初步推测是这所医院所在的地区偏远或者病房所在的地方人迹罕至。
无论哪个推测都不像是有好事。
病床上的人一边思绪高速运转,一边悠悠睁开眼睛。
轻轻一声吱呀,门被打开。
病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把床头柜瓷盘里的那把水果刀握在手里,屏息等待那人一步一步近身。这几秒钟光景,飞速运转的大脑在计算和把握出击的时间和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皮鞋尖头刚入眼,水果刀和快如飞梭的身影就刺上前去。
刀尖划过男人的西装外套,拳脚被制住。
女人冷冽的眉眼肃杀且狠绝,丝毫没有因为一击失败而气馁,她快速调整身姿,手握水果刀往后一推,正要再度出击,男人的声音响起——
“阿星,是我!”
她的动作骤然停住。
炽烈的战意有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水果刀掉落在地,女人睁大了眼睛看面前的男人,原先冰冷的眼眸慢慢聚起水雾,所有的狠劲都霎时变成小女人式的委屈。
她瘪着嘴落泪。
池弈骁立刻上前一步抱紧她,因她身上有伤,不敢太用力,大手揉着她柔软的头发,温声软语地安慰:“是我,我在这里,没事了。”
苏星九哭了一阵才停下,断断续续地吸鼻子,“我好久没见你,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说傻话。”池弈骁替她抹眼泪,这时才跟她确认,“阿星,你想起来了?”
“嗯。”苏星九点头,收起情绪,说道:“我记起了七岁时见到的一个可怕的人,那时候年纪小,因为他我被吓得几天几夜都睡不着,动不动还狂哭。我妈之所以选择在我身上做记忆植入,可能这件事也有一定的作用力。”
池弈骁听了,不忍心她刚回来就谈这些,不再多问,把她扶到床边坐下,“你睡了快三天,先休息一会。肚子饿了?我让人给你准备吃的。”
她罕见地发蔫,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不太想吃,要不……喝点粥吧?”说着,打了个呵欠,精神不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