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相关?”
“对,我也很奇怪。照理说,她有了孩子,是不会接到机密任务的。当时我猜想,也许是任务很棘手,才需要她出马。”
“有了孩子的特工会被特殊对待吗?”
“会。这不仅是为特工出任务的后顾之忧考虑,也是为特工家人的安全考虑。我们在外面出的任务,危险性很大,各种意义上的危险。”
苏星九就有点明白他这个服装厂的现状,想必,就算很有经商的头脑,国会也不会放任他做大。有些特殊工作的脱密期长达三五十年,几乎可以说大半辈子。从那种系统里出来的人,最好的余生就是做一个毫不起眼的普通人。
刘建国还说了一些关于从前苏凌在队里的事,他不能谈论任务,说的都是平时队里生活的小事,诸如她刷着牙不漱口,说话时把牙膏沫沫喷室友一脸,惹得人追着打她,又比如她总喜欢有事没事在嘴里叼一根酸奶味棒棒糖……
每一件小事都使得“妈妈”这个词在她心里更生动,更具体。
从一个充满向往的名词,成为一个活生生的人。
苏星九听得几欲落泪,忍着情绪才不至于失态。
临走前,她最后问刘建国:“庄军长来找过你吗?”
刘建国说:“找过,但关于你的事,他从没说过。我不知道他清不清楚你的户口在我这里,因为跟任务有关,我不好主动提起。系统里的人也不一定都互相通气的。几年前,我的厂子资金周转不顺畅,他帮过我。后来,我有了起色后还给他钱,再就很少联系了。”
离开后,苏星九和池弈骁回到蓝色小楼。
她进门后就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池弈骁对麦冬打了个眼色,麦冬就悄没声走了。
他坐到她身边,静静陪她。
好久,她低下头,眼泪一大滴一大滴落下来,瘪着嘴,又委屈又伤心,“阿骁,我妈妈叫苏凌,她是很厉害很优秀的特工,经常捉弄队友,但是又很靠谱。她为我做好多事,她是一个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