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闲聊请到此结束,现在比分为六比六,下面由秃子作为询问者。”叶无春对秃子象征性地测了个谎后插了句话以刷存在感——之所以象征性,倒不是叶无春为了抢人有意对秃子放水,毕竟几乎所有眠罪成员都知道秃子的这个中二答案与他的微妙品味。
秃子忽然瘆人地笑了笑,一字一顿地说:“告诉我,你,最害怕的,是什么?”
啥???叶无春一愣。
江流墨似乎看出了叶无春的错愕,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你对这个游戏的了解似乎局限于平凡的规则,而忽视了规则中的反规则。”
“哦?听起来,你早就知道了?”秃子平静地问道。“当然,这个规则中所要问的‘问题’仅限于‘对方知道答案’这一个要求,而‘重复进行提问’并未违反规则,也就是说,如果问到一个对方难以启齿的问题,便可以在自己的回合内无限次地重复下去。所以,最重要的胜利因素只有两个而已,其一,‘时序’,其二,‘对手’,”江流墨冷冷地回应着。
“笑话,如果你早就知道了潜在规则,何必错过了第一次的良机?现在,只要我循环问下去,即使你的问题我全部不回答,最后也是我领先一分胜出,你这样说只不过是马后炮而已。”秃子不服气地瞪着他。
回应他的,只有江流墨寒冽的眸光:“你似乎忽视了另一个胜利因素,即‘对手’。”
秃子哈哈大笑:“难道你下面会告诉我,你是一个一生皆没有‘罪’的人?”
“我的‘罪’远远超乎了你的想象,只不过,我最大的罪恶正是承认罪恶。之所以送给你一个‘小失误’,不过是为了‘赌’本身的趣味性,仅此而已。”江流墨很自然地说着,轻松的样子似乎是在讨论今天的晚餐吃中餐还是西餐。
秃子的嘴角莫名地抽搐一下:“‘赌’本身的趣味性吗……”
被江流墨的眼神逼视着,秃子一阵恍惚,好多人——包括自己,似乎早已忘记,享受‘赌’本身的趣味性了,‘赌’已然变成了一个魔鬼,一道深渊,以及,一场深埋于心的噩梦……
记忆回溯的白光乍现,秃子的灵魂似乎又退回到二十年前……
“老板,五号桌有猫腻。”一名黑衣人毕恭毕敬地对面前的人说道。
“亏了多少?”老板依旧闭着眼,细细品着杯中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