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阿山彻底没了脾气,在病床前一筹莫展。
任阿山,嘴巴强硬,喜欢挑剔别人,但她从来都不是个心理强大的女人,不过是因为她的生活际遇,比纯粹农村的人稍好了一点以后,滋养了她的骄傲罢了。
这种骄傲,会使她看不起一般的乡下人,会使她总觉得别人觊觎她儿子,但并不会使他跳出一个母亲、凡事以儿子为重的真理。
尤其这会儿,儿子一生病,简直就是挖她的肉啊,她自己的喜好和原则就统统放下了。
只要儿子能好起来,她还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什么都顺着儿子啊!
她立刻和父亲说:
“好了,我知道了,要是小凝来,我就和她说,要是她不同意,我和阿南说,细娘总是听娘的,她既然对娘好,难道娘的话,她不听?”
任贵均摇摇头,恨铁不成钢的说:
“你又错了啊,小凝又不是没主意的孩子,需要听爷娘的。小凝在家里支撑门庭,帮娘做媒呢,她有自己的主张的,你可别想那些了!”
任阿山真是又气又急又堵心:“爹啊!那你叫我到底怎么办?”
任贵均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睛,一下子苍老了的脸,心里也很难过:
“唉,山啊!你性子不要急,不要事事处处只先想自己,你帮小凝想一想,要是你是她,本来就回绝了屹峰了,那难道你这个娘去说了,她就愿意了?
你好好的和小凝说,让她来看看屹峰,小凝心肠好,要是她肯来看看屹峰,那屹峰总是看见希望,那今后的事情再一点点来,这种事情急不得的啊!你怎么只长年纪,不长心眼啊!”
就这么说着呢,秦凝在外头敲了敲门。
终究,她看见成屹峰这么躺着,她是觉得,要是成屹峰真的病了,作为亲戚什么的,把饭篮子丢下就跑,有点奇怪了吧,怎么也该问候一声吧?
要是他们确实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成屹峰和阿姨毕竟都是外地的,她帮一下忙,那还是应该的。
而此时,任阿山看见她在玻璃上映着的清丽小脸,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但,什么都比不上儿子,儿子是天!
任阿山吸了口气,走了过去开门,红肿着眼睛,却热情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