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几分钟的路,他走了一个多小时。
薄雾在他的黑发上铺上一层又一层,凝成水滴,顺着他额前的发丝掉下来,掉在脸颊上,像泪,他也无暇顾及,脑子里一片混沌,一片纠结,一阵悲伤,一点希望,好不容易捱到了医院。
病房里的人,似乎还在安睡。
成屹峰轻轻的到了床边坐下,无力的给自己搬起双腿,在床上躺下,无力的呼吸,无力的任自己的脑海里各种想法纠结成迷雾:
男的?女的?男的?女的……
直到一切陷入混沌。
毫不知情的秦凝呢,在休息了一夜之后,精神万丈的起来了。
她在厨房里把所有吃食都准备好之后,照常的装在饭篮子里,去了医院。
但她没打算进病房,只在医院水槽那儿等。
一个人有着秘密,总是心虚的。
秦凝想着,她那些东西突然多出来,确实是露馅了的,虽然她已经跟自己做了心理建设,但成屹峰是个心机boy,万一死揪着她不放,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她也是难办。
她不进去,不和成屹峰照面,躲着!横竖不是躲个三五天,这家伙就走了,那事情就过去了。
所以,秦凝就这么拎着个食物篮子,死活不进病房,她知道老郑这个时候一定会出来洗东西,她等着。
果然,老郑捧了个盆出来了,她就走了过去:
“老郑,我有点事,我就不进去病房了,这些吃的你拎进去吧,够你们吃一天的了,我走了,明天这个时候,你再来这儿拿。”
老郑不明所以,高兴的只管拎了东西进病房去了。
病房里。
任阿山正对儿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说:
“哎,你怎么像是一晚上没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