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屹峰深吸一口气,大力的掰开他的手:
“不用了。要不是你拍电报给她,会有现在这个事吗?既然你们忙的很,处处算计着,担心担责任,那干脆就不要再管了。哼!”
任东升急起来,像已经丢失了一大笔钱那么的急,他挡在汽车门边上,大声起来:
“哎,屹峰,你这是做什么?你怎么刚回来就这样啊?你,你,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怪我啊?你总要让我说句话啊,是不是秦家说我们不管你外公啊?
不不,阿南阿姐不会说的,那就是小凝!小凝小小年纪,怪会作主,本来我去和阿南姐商量你外公的事,她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不管事!
我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我被她那么一说,我也生气,我才说了几句气话,你倒好,回了老家,不先来问问我们,就这么怪起我们来了,没有你说的那回事!你不要听小凝胡说啊,我才是你舅舅!”
成屹峰这会儿心里急着呢,到底他母亲现在得了任东升的电报,在家里怎么个难受还不知道呢。
东北回一趟老家,不是开玩笑的,从军区的家属大院出来,要坐一个多小时车,才能到火车站;火车还是绿铁皮火车,从东北开车到苏州,就算用军官证买票,急的时候,不一定买得到卧铺,要是坐回来,要将近三天;
到了苏州,再要坐车回昭文县,还有近三个钟头呢。再加上家里的情况,奶奶现在瘫在床上,情况时好时坏,母亲不一定能脱身走开,那她不管是回不回老家,都是一件很让人苦恼的事。
而任东升,却还在这里忙着为他自己申辩,这能让人尊重他吗?
成屹峰一把推开他:
“好,舅舅!我没时间和你论理这些,既然你觉得你做的对,你继续这样做好了,既然不是不管外公,那你现在就去医院啊,还等什么呢?外公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呢,医院的医药费还等着付呢,你去啊!”
一提医药费,任东升无言以对,嘴巴动了半天,“要多少钱”这几个字,始终没有敢问出来,就怕自己问了,成屹峰真的让他来承担,那可怎么办呢?
成屹峰嘴角扯了扯,拉开车门就坐了进去:“小凝,快,上来,你说的那个大队在那儿?”
汽车哎,七十年代的汽车哎,成屹峰和秦凝坐了进去,一下子就开走了!
任东升站在车后头看着,心里难受的没着没落的,唉,这个小子,和他娘一样德行,火爆脾气,对着他这个舅舅就敢大呼小叫,哼!
说来说去都是秦家那个小人精做的怪,当日要是她们说一声,以后都凭他作主,他肯定扛下这些事了嘛!现在倒好,一步错,步步错!
现在的情况,不管是阿山姐姐回不回来,看成屹峰这个态度,都是觉得他任东升不对的了,可怎么办呢?
任东升郁闷的回去了,唉,先回去问问家里那个婆娘吧,都是这婆娘不好,非说这几天工分高,不舍得歇,这下好,让秦家出风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