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最难看清的,就是人心。
那家事再用上几分刻薄的人心,这家庭关系就复杂了。
按理,她不过是任贵均名义上的外甥孙女,血缘上更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她大可不必去趟这浑水;
一个人要推卸责任是多么容易的事,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了,可老人对她真是不错,主要是她这身子在秦达家的时候就对她不错,总是笑盈盈的,满眼慈爱,说一两句当她是个人的暖心。
这对受尽白眼的秦月珍来说,是多么宝贵,没过过苦日子的人不会懂,同时,对只和外婆相依为命过日子的秦凝来说是多么宝贵,生在蜜罐子里的人也不会懂。
她,总不能为了任东升一家的小心眼,在这么个节骨眼上置老人的生死于不顾啊。
罢了,先把老人安置好再说吧!
现在也不知道老人什么情况,乡下卫生院就是个大点的赤脚医生诊所,设施不完备,只能把老人往县城医院送了,可现在又不是随时能叫救护车、预约滴滴的年代,还是晚上,只能走关系借个汽车了。
借汽车这种事,秦凝自然先想到了赵进明。
她骑车到赵进明家一通说,赵进明这点倒是真的不错,立刻就带秦凝去找了人、开他们大队的办公室,借了个电话,给城里的钱师傅打电话。
两人在电话里面叽里咕噜一通说,赵进明气咻咻的挂了电话,和秦凝说:
“哼!真是个小心眼的男人!自从我现在用了小季,他就更是推三阻四的!车子又不是他的,招待所我可是下了大力气打点的,他倒好,说这会儿车子不在,他不好开过来!干女儿,我可真想自己买一辆汽车啊!”
秦凝重重的点头:“买!你出头,找个单位挂靠一下,我们俩个合买!”
赵进明很兴奋:“哎!好啊好啊,那以后,咱们都不用钱师傅了,小季不要太听话哦!比钱师傅可好用多了。不过,就算买,也是十天半个月后的事了,你舅公的事情,现在可怎么办呢?”
秦凝想了想,拎起电话,打给了县城公安局的鲁兆辉,鲁兆辉倒正好在公安局值班。
秦凝一通着急,最后说道:“……鲁科长,我这实在没法子了,求你帮这个忙了。”
鲁兆辉在电话那头慢吞吞的说:“帮忙可以,不过,你刚才做错了一样事情,你得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