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呢?你们进进出出的又不跟我打招呼,谁知道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秦凝都气笑了:“呵呵!我们进进出出不跟你打招呼?你指的这个不打招呼,是我们没有把口袋掏给你们看吧?……唉!”
秦凝重重的叹了口气,忽然不再理他,只喊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秦阿南,说:
“姆妈,今天东升叔的话,你都听见了吧?人心不一定换得了人心,但我们做人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可以了。姆妈,你去喊上良保叔一起去,可能舅公要换衣服用马桶什么的。
看东升叔这个样子,舅公是铁定要去医院的情况了,他才会心里算计得先跑来我们这边喊,那我直接去公社找车子吧!我走了!”
秦凝推了车子转身就走,任东升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眼见秦凝车子要出院墙门了,他急的大喊:
“哎,小凝,你别走,你还没说去医院的钱谁出呢,你就作主送医院?”
秦凝气得,真是差点就破口大骂。
但,任贵均那么隐忍,努力想要维持这段勉强的父子情,她不能不顾及着老人啊,况且现在也不知道老人什么情况呢,要是在这个时候和任东升闹的太僵,老人病中看见了,不又是糟心?
秦凝忍了又忍,回头冷冷的说:
“你放心!谁让我们不是和你一样,处处计较的呢?如今看病要紧,我先垫着,回头,让舅公跟你,好好算算!哼!”
秦凝把自行车骑的飞快,一来是急的,同时也是气的。
她一边骑着,忽然有点明白任阿山的心境了。
唉,这任东升的为人处事,未免让人心寒了些,任阿山在远方,自己还要照顾瘫痪的婆婆,无暇分身,只好隐忍着。
可任阿山心里对任东升肯定不满的不得了,那她说话做事,也会把埋怨露出来。可任贵均每次去信又报喜不报忧的,任阿山也不好过多的在回信里说任东升的不是。
这种双方面的猜忌积压着,逐渐的,她就形成了对老家这边什么都猜忌、什么都担心的想法,而任东升,也觉得任阿山对他有偏见有隔阂,怎么也亲热不起来。
天下最难处理的,就是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