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你,我并没有撒谎。”刘达甩了一句话。
室内果然脏乱不堪,跟垃圾堆差不多。墙角外卖披萨和罐装啤酒的垃圾堆得高高的,都已经这个季节了,还飘荡着酸臭味。木板地面堆了装满烟蒂的烟灰缸和随手乱扔的衣服,以及杂志和便利商店的塑料袋,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没有隔间的开放式房间变成这副德行,真令人看不下去。
刘达拍打穿着棉衬衫睡死在床上的男子,打醒他。
“起来!我有话要说。”
浦靖长出胡碴的脸总算睁开眼皮,眼角堆了眼屎。他以漫无焦点的眼神看刘达。
“老家伙,你干嘛啊?突然跑到人家家里——”他说到一半嘴巴突然僵住了。眼睛眨也不眨,紧盯着刘达。
刘达许久没看到他了。过去被誉为“文坛顽童”的脸庞,下巴附近的肉已经松弛了,因而伴随着有些粗鄙的神态。
某种东西在刘达的心中弹开了。在蓄水池的堤防下醒来,在黑夜中狂奔呐喊,当时那野兽般的记忆苏醒了。他抓起浦靖的衣领,把他拉到自己的眼前。
“好久不见呀!可别说你忘了我是谁。看你有好久一段时间乖乖没惹事,现在终于露出本性了!现在马上给我招供!礼拜五绑架又杀害孩子是你干的吧?”
浦靖的脸上瞬间失去血色。
“姐夫,别闹了。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敢说你不懂!”我没有松懈手臂的力道,往后扭转他的脖子。地板上摊着昨天的早报,上面刊着富小茂的照片。
“这份报纸是什么?装蒜也没用!”
“啊啊,你说那份报纸啊?”浦靖气喘吁吁回答:“姐夫,原来你发脾气是为了这件事啊?我了解你的心情,不过我跟这个绑架案没有关系啊!”
“别再叫我姐夫!”刘达用力勒住他的领口,浦靖痛苦地痉挛着。“你跟绑架案没关系,那你为什么会看这则报导?”
“因为我是小隆的父亲啊!”浦靖死命抗辩。“身为亲生父亲,我应该有权利关心小隆的安危吧?”
“闭嘴!小隆是我的儿子。”刘达拉起浦靖的身体,直接将他摔向地板。
浦靖几乎不做任何抵抗,撞了头发出丢脸的叫声。刘达揪着他的耳朵,从地板上拉起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