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道“啊!我想呢,昨儿晚上她不是和表少爷有说有笑的,还说这两天身子好了许多,明天要陪老太太打牌呢!怎么睡了一天的工夫,会有这样的变卦,原来是文字作孽呢!”
菊香叹口气道“我真想不到她这样一个聪明小姐还不如你明白呢。”
玉屏笑道“到底诗里头说的些什么话,你也问过表少爷了?”
菊香没有回答。
管青冷笑一声,翻身望到床后。
玉屏对菊香递个眼色,笑道“无论怎样,表少爷也不能说没有错处,率性把他请来,趁这时候老太太念佛,让他俩说个清楚。说不得表少爷委曲一点陪个小心,什么事也都没有了!”
菊香道“我也这样想,好妹妹你就请他去罢!”
玉屏听了,站起身要走。
管青床上霍地一翻身,骂道“我的事偏要你们管,我死了,你们也跟我地下麻烦去,我不愿意见逸发,喊他来干么?”
菊香道“做人总要听话,你这样任性,于事无补,徒徒是自找苦头。”
管青冷笑道“我看透了一切人的心,你们也不是好人!我痴心盲目认识了你们这一班……”说着,却又更咽了起来。
菊香看她十分伤心,知道一时是没有法子劝慰的,随笑道“我们好也好,坏也好,后来你自然明白,现在这些话不用说了。可是你今天还没有吃过东西,教玉屏弄点稀饭来,好不好?”
管青伸手拍着床沿道“吃呀,不吃难道要饿死你们家里,累你们花钱!”说完,合上眼皮流泪。
晚上,逸发又被菊香诉说了一顿,恼羞成怒,一时性起,跑回去把随身物件拾掇归箱,决计明天动身回去,离开是非场合。
他愤愤地将衣箱打开,胡乱装了一个饱,合起来加上了锁,坐在凳子上发了一会呆,忽然想要见华姑娘一面。
抬头窗外看看天上,觉得时候还不迟,跳起身,随手抓了一件大褂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