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某不才,愿挺身而出,收拾残局,但陈某自知名位卑下,故不得不出此策,与郗公结亲,方能稳定人心,请郗公放心,我家定会善待子房,我陈珍依然奉你郗鉴为首,我知你放不下身份,不过此时也由不得你了,今日你我两家便结秦晋之好,合为一家,齐心协力,岂不其利断金?
来人,向全山宣布本将长子将于今日迎聚郗公长女郗子房,为郗公冲冲喜!“
”扑哧!“
郗鉴听了这话,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当空喷出,把被褥都染的通红。
”阿翁,郗郎!“
郗璇与许氏大哭着扑了过去。
”将军,将军!“
两名守在外面的亲随刚准备离去,就有一将连滚带爬的冲了进来,急声道:”将军,大事不好,徐龛那狗贼又来了!“
”什么?“
陈珍现出了怒色。
别看他逼迫郗鉴,以下克上,但和徐龛之间,也谓仇比海深,他是郗鉴麾下最大一股势力,在与徐龛的作战中,损失也最为惨重。
由于郗鉴的势位名望节节下跌,眼看邹山就要散了,人一跑光,陈珍等军头就等于无根之水,要么做流寇,要么活活干死渴死,他不甘心走上这条路,因此与郗鉴联姻成了他的最好选择,可以用郗鉴的余望与自己的兵力收服其他军头,把皱山彻底掌握在手。
眼下郗鉴大败,重病卧床,孤儿寡母难以理事,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留下照料郗公,待为父先去大破那狗贼,再回来为你和子房操办婚事!”
陈珍向陈果吩咐了句,便匆匆离开。
那日虽然大破沈充,可实际上徐龛没捞到什么好处,两大战略目标无一实现,首先是夺取氶城,被傅冲击退,其次是活捉沈充,也未能功成。
如今的徐龛,陷入了一个越胜越弱的怪圈,一次次的胜仗不仅不能使他壮大,反而在逐渐抽取他的血肉,归根结底,还在于老巢奉高被东海军攻破,失去了所有的物资补给与民夫丁壮,元气大伤,而整个淮北,没有任何村寨和普通百姓供他劫掠,要想获得补给,只能强攻坞堡或城池,以他的力量,野外作战所向披靡,但攻城拨寨力有不逮,因此形如流寇,四处流窜,饱一顿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