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笑道:“仅留万人守寨,他是给逼到了绝路,不得不出尽全力,我军只须抵住他两三轮冲击,羯人必后力不继,致军心动摇,若非拓跋氏即将赶来,我只以千牛卫下山,就可劫了他的营寨!”
“哦?”
荀灌斜眼看了过去:“你既然有信心,又何必等拓跋氏?先击破羯人,再以逸待劳岂不是更为妥当?你以五千军殿后,防备潞县羯军,正面守护石垒者约一万六千卒,两边山头各有一万四千卒,居高临下,有险可守,足以抵挡九万羯军的冲击,要不此战由我去攻打羯军营寨?”
杨彦可舍不得让荀灌去冲锋陷阵,当即摆了摆手:“劫寨必有不小的伤亡,有拓跋氏在后,何必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为将之道,是以最少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而不是一味的蛮冲死打!
况且劫了营寨很可能会让羯人发疯,羯人偏激古怪,后果难以预料,倒不如留个希望,今日攻不下,明日再来打,慢慢消磨他的士气,待全军来齐一举歼之,我军的干粮至少能支持十日,而他三两日后,就得杀马充饥了。”
荀灌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识大体的,清楚没必要把羯人逼上绝路,于是点点头道:“算你说的有理,拓跋氏还有近六万人马,怎么着也得让他与羯军拼上一阵子才行。”
杨彦笑道:“惟氏以为有便宜可占,殊不知,潞县便是她的绝命之所。”
荀灌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转头向柳兰子道:“听说惟氏挺漂亮呢,曾是拓跋猗迤发妻,拓跋猗迤死后,改嫁拓跋猗卢,她那时已有子嗣,却依然受拓跋猗卢宠爱,后又诞下三子,想那拓跋猗卢身为一族之主,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因此惟氏必有过人之处。”
“哦?”
柳兰子的妙目中射出古怪之色,上上下下的审视起了杨彦,目光中的意味很明显。
差不多大家都能看出,杨彦对大龄女性情有独钟,而据诸葛颐的吹嘘,惟氏乃拓跋部中不世出的美人,年及四旬亦如三十不到,且拥有一种野性、张狂的美!
杨彦无语之极,他确实喜欢年龄稍大的女性,主要从灵魂年龄来看,他也年近五旬了啊,这个年龄段的男人,最欣赏的还是三十来岁的女性,无非是他披着块年轻的外壳罢了,但他不是什么大龄女性都喜欢,身材好,气质佳,肌肤细腻,容貌尚可是最基本的要求,而惟氏生的孩子太多,长的再美都废了,他也不是个喜当爹的人。
“女郎,你想多了。”
杨彦淡淡的应了句,就把目光投向了山谷下方,略一观察,又道:“羯军快来了,咱们都留着神,虽然守住不成问题,却也不能太过大意。”
众人跟着向下看去,鼓点愈发密集,羯军两翼的步兵方阵,突然齐爆一声呐喊!
顷刻之间,六万羯军,如潮水般涌来,队形也能大致保持,可见羯军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原本是骑兵,如今客串步卒,倒也不显得生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