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片聚集地太远了，或者说太虚无缥缈了。妖警觉性强，聚集地就是他们几百年都不会换的故土，轻易不会有人知道。
就连有些流落在外的妖，几乎穷尽生命，也找不到自己的归属地和族群。
为了安全，他们必须这么做。
归云山上住着的，就只有陆归和傅眠两只妖。能在人群里生活的妖，都是彻底化形十分成功的，混在人群里根本没人能分辨出来的。
像傅眠这种，耳朵时不时就冒出来，还有陆归这种，整天迈着猫步摇着猫尾巴的小孩儿，压根没有生活在人群里的资格。
什么时候被卖给别人剥皮下药都不知道。
…
陆归变回猫身，跳上高高的树枝，看着远处的景象。
归云山下正有一群人往上走，打头的就是一个扛着锄头和麻袋的男人，后面跟着两个婆子，还有几个尖嘴猴腮的家丁。
陆归那双蓝幽幽的猫瞳，这时候更加幽深，冲着那个方向呲了声，从喉咙里逼出压低了的嘶吼声。
就像普通的猫遇到有危险的东西时，发出的威胁声，一阵气音，不再是奶呼呼的喵喵声。
他最后看了眼，跳下树去，朝着归云山更里面的地方去了。
那群人他怎么也不会忘记。
他被辗转卖给不同的人，被锁在不同的地方，唯一死死记住的，就是那个丫鬟的脸，还有这群老虔婆和家丁的脸。这些鞭打他，不给他饭吃，还曾经对他上下其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忘了！
那群人跟着那个抗锄头的男人进了山，看着幽静的山林，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山里怎么这么安静？感觉邪门得很！”
那个抗锄头穿着破烂衣服的人压低声音，“归云山太深了，少有人上来。里面多的是猛兽，随便就能咬死人！”
两个老婆子一听，就骇然的闭上了嘴。
后面几个家丁也怕，但是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