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亲皇伯。
秦绍闭上眼艰难地吞下一勺热粥,喉咙里火辣辣的烧痛让她不自觉地吐出热粥,双目紧随着红了起来。宫女以为她被烫着,送了凉茶,急得快哭出来,只有秦绍自己知道,她只是需要这口热粥来解释这通红的双眼罢了。
或许,父王中的毒根本不是什么致命的毒。
不过是普通毒箭。
也许随便一个大夫就能给他治好。
可陛下不许玉成先生为他诊病,陛下只让他信任的太医去救治父王,然后急得日夜不眠不休地陪在弟弟身边,一点一点地看着弟弟的生命流失。
他在狞笑吗。
笑他终于为自己可怜的昭煦太子报了仇?
秦绍真的很想回到前世,回到皇帝在裕王病床前守着的那几天几夜里质问他,看看他有没有在冷笑,有没有愧疚,有没有撕心裂肺的痛。
像她一样。
秦绍拾起掉在地上的筷子,面色平静甚至带了两分笑容地吩咐宫女换一双过来。
拿着新银筷,她波澜不惊地夹起一片腌得白里透黄的嫩笋,咬在嘴里脆脆咸咸的,鲜香汁水瞬间溢满喉舌,一口咽下去,唇齿间余味残留。
她舔了舔嫣红的上唇,露出一丝笑来。
“殿下,”容宿站在大殿门前,朝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印进大殿,让秦绍眉头微皱像一只被侵犯地盘的猫。
可来者是容宿。
她挥手,令人放容宿进殿。
侍卫没有阻拦。
“看来是带了谕旨而来。”秦绍笑笑,吩咐一旁:“再拿副碗筷,想必容卿也没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