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南卜流年看着女孩颤抖的小身子,微微颔首。
余念这才松了一口气,打开李不言留下来的伞给他撑着,推着他往回走,沙滩湿了之后,倒是比干的时候更容易走,就是她没了什么力气,推起轮椅来有些费力。
一路上。
两人再没有一句话。
南卜流年发烧了,高烧不退。
李不言打电话从当地医院找来了最好的私人医生,给做了全面的检查,除了淋雨引起的高烧感冒之外,没有任何的异常。
不过。
他的腿痉挛抽搐的厉害,一晚上就没停止过,长了能间隔半个小时,最短不到十分钟就会痉挛一次。
即使烧的昏昏沉沉,也不许除了余念以外的任何人近身,李不言跟医生也无可奈何,只能看着那个瘦瘦小小的女孩一次次帮他压住腿,帮他按摩纾解疼痛痉挛,看着她累的精疲力尽。
不知道多少次之后,余念累的一身冷汗,虚脱的坐在床上,看着因为剧烈的疼痛而痛苦呻吟的少年,面上却露出了几分欣慰。
以前的时候,不管多痛,他都会隐忍着不发声,咬碎牙齿和血吞。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痛呼出声,甚至会小孩子的气的挣扎不配合,会因为忍受不住疼痛哭出声来。
十分钟。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他再没有抽搐的迹象。
李不言带着医生退了下去,临走的时候看着她:“念念,你也睡一会儿,二少没有那么快醒的。”
余念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长发贴在脸颊额头上,湿漉漉的,对着他点头笑笑,有气无力的:“好。”
病床上的少年,因为昏迷而卸去了身上所有的伪装,面色平静而祥和,呼吸平稳而绵长,只是眉头,还是微微蹙着。
余念虚脱了,趴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