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至带着余念到了隔壁的一间咖啡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
余念有些紧张局促的坐在他的对面，不好意思的看着他道：“季先生，谢谢，您让卓助理把损失发给我，钱我一定会还的。”
季寒至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倔强成这样，心里憋了一口气，就连声音也跟着冷了下来：“你就打算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扛着吗？宁愿去坐牢去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余念微微敛眉，声音压得很低：“对不起。”
她不是不愿意接受别人的帮助，而是这份恩情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重太重了，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偿还。
“余念！”季寒至恨不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是在想什么，接受别人的帮助，对她来说就这么困难吗？
“是。”余念明显的感觉到身周的气压在急剧的下降，心里酸涩难受，小声道：“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自己造成的，不该让您来帮我赔偿，钱我现在没有，我会慢慢还的。”
季寒至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绵软无力了，躁怒溢满胸腔，如果是以前，他一定会让她立刻从面前消失。
可是。
现在已经不一样了。
她不是跟他无关的一个无所谓的随便怎么对待都行的女孩。
顿了好大一会儿，才压制住心里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点：“钱不着急，你可以慢慢还，我会让卓凉把损失单发给你。”
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他甚至觉得她如果是个爱慕虚荣贪图富贵的女孩该有多好。
至少用钱就可以解决很多事情。
“谢谢。”余念有些奇怪，明明感觉到他马上就要发火，可突然间又平静了下来，悄悄的看了他一眼，问他：“季先生，你要喝什么，我去买。”
“冰美式咖啡。”季寒至看着女孩一脸期待又带着几分小心的眸光，在心里告诉自己，慢慢来，慢慢来不着急，人的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