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孽缘……”
连叹两声,佛陀这才消失。
——
在平静祥和的村庄,这里的人世代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
然而今日在田间耕作的人很少,人们大多都聚集在村头最大的一间瓦房中。面对着各自的祖宗牌位,有人面上恭敬,有人则冲跪着的人露出厌恶与痛恨。
坐在最上首的精神矍铄的耄耋老人瞪着一双眼睛,盯着眼前梳着姑娘发髻的少女,口中突然怒斥出声:“张家的二姐儿,你快点交代你手上抱着的野种是和谁做下生的,免得让你的爹娘跟着你蒙羞!”
十五、六岁的少女闻言眼中闪过慌乱,一张苍白的唇抿的更紧。
这个时候,一旁承受着众人指指点点,面容苍老的妇人终于没忍住崩溃的痛哭出声。她一边哭一边拽起自己女儿的头发,然后将少女的头狠狠的贯在地上,“我让你不检点!我让你不检点!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刚怀孕就被你姐夫给休了啊!”
想到自己半途流产,到了家里已经是奄奄一息的大女儿,妇人差点把一双眼睛给哭瞎。
家中出了这样的丑事,他们一家在村里今后该怎么立足?那些流言蜚语都能让他们羞的全家抹脖子,再加上小儿子没几年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到时候谁家的女儿会嫁到这样名声的家中,这香火怕是要断了!
“我当初生下你,就该一把将你溺死!”妇人眼中懊悔极深,嚎哭声也越大了。
少女死死抱着孩子,任由自己的亲娘动作,连孩子因为吃痛“哇哇”大哭也不自知。渐渐的,她的头上皮肉被磕破,血液也顺着她的额角一直蜿蜒到了下巴。
少女的脸色更加苍白了。
周围的人非但没有显露出半分怜悯来,还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这个时候,老人转头,对着站在那里如同一节木头一般,只麻木的听着的男人开口道:“你是张家当家的,你说这事儿怎么办?”
男人脸上因为长年劳动而生长的皱纹更加深了,目中也满是愁苦,他嘴唇哆嗦了一下,干涩的说:“按族里的规矩……沉塘吧。”
“连这孽种一起!”
刚开始的时候,男人还有那么几分犹豫,但在看到那个孩子的时候,男人语气顿时变得激烈起来了。
老人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