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玄空面上对自己的自嘲,司马濯忽然觉到自己从头到脚,哪儿哪儿都疼的厉害。
“你还俗……”司马濯将手搁在玄空的脸上,遮挡住他的目光,声音有些发颤,“好不好?”
不要那神仙的位置了,只留在这凡间陪着他。
感觉到司马濯手上拼杀而落下的刀茧,玄空微不可闻的叹了口,“还请皇上放了微臣。”
他不会还俗的。
感觉到了玄空心底的拒绝,司马濯尽管早有准备,但他的面上还是隐隐透露出了苍白之色。而那“微臣”二字,让他更是难捱。
放下自己遮盖玄空眼睛的手,司马濯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一身明黄色龙袍也黯淡了下来,“我们打一个赌如何?”
“什么赌?”玄空皱眉。
“若我有法子让你破戒,你就留下。”司马濯抿唇,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人。
这大约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从司马濯面上得到这个讯息,玄空敛下眼睫,半晌,他才低声道:“好。”
接着,玄空就看到司马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放松。
“我先去批阅奏折,等午饭时候再来与你一同用膳。”司马濯一边说话,一边又给玄空喂了些水。
现在天下初初平定,百废待兴,需要他处理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玄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难道说只要把自己放出去,他能帮上许多忙?
如今他同司马濯这关系,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但他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君臣相宜的画面,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等屋子里再次恢复空旷安静,玄空勉强将自己的身体支了起来,原本他是想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的,但没想到却看到了别的景象。
这床铺坐落在房间正中心,四周半点接触物都没有,唯有捆绑在上床柱的四条两指粗细的铁链绕其一周之后又延伸到了四面的墙壁上。不远处地面布满了暗色干涸血迹写下的字符,若非玄空的视力好,他都看不到黑色的大理石地板上有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