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小孩子最烦人,这半大不小的孩子更麻烦。”
她忽然灵光乍现,转过脸对云道生道:“你有空就去开导开导他。你跟他说,让别人不再打他主意的法子不是只有装无能,他还可以选择出家。”
赢风闻言“嗝喽”一声,心想檀邀雨的歪主意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云道生却显然没觉得这想法有什么不妥,一本正经地应了下来,“好。我一会儿就去同七皇子聊聊。”
赢风一脸不敢置信地看向云道生。他对这位小师弟还不算太熟,没想到他也是个天马行空的主儿。
原以为云道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后面几日,云道生果然同刘义季同出同入,看得赢风只觉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让一个从小就在皇宫长大,满心猜忌又羁傲不逊的十二岁少年念经讼道,这难度可不亚于劝个良家妇女跟人私奔。
赢风由衷叹服道:“我虽未见过小师叔,却也能理解为何魏皇会奉他为国师了。”
檀邀雨可没心思管刘义季是真心信道还是又做给别人看的。她最开始就觉得刘义季同他那位做过荆州刺史的皇帝哥哥很像。
不管心里有多少事儿,他们都能演一出“我本清风朗月,无心名利官场”的好戏。这种演技或许能骗过赢风,却怎样都骗不过檀邀雨。
由于刘义季突然一心问道,无心战事,前线的消息便全都转而向赢风回禀。赢风自然不会瞒着檀邀雨,将前方的局势都一一告知了她。
谢晦此次来势汹汹,光是中路的水师就有巨型战舫二十艘,每艘又配有护卫船十艘,舢板无数。
据说谢晦大军东下时,整个江面都被他的水师占满了。放眼望去只能看见船帆和旌旗,连水面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