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要什么侍女服侍。洞房花烛夜,谁要外人在一旁窥伺。言语不通有什么关系?他与乙真至今未通一语,然而那日初次相见,四目一对,已经洞悉彼此的倾心。
亲手撩开帐帷,缓缓结在帐角。帐中锦衾铺得整整齐齐,丝缎光华如浪,衾下隆起一个小小身形,整个人蜷作一团,拱在锦衾深处瑟瑟发抖,唯有浓长黑发散在衾外。
十六岁的孩子。虽然只比李重华小三岁,但在李重华饱经沧桑的心里,看任何同龄人都只是孩子。他会好好宠爱这个孩子,他命中注定的,天赐给他的妻子。
摘下发冠,除去衣衫,滑入锦衾之中,轻轻接近那抖颤的裸身。
锦衾中熏透了花香,但依然掩盖不住乙真身上散发的奶膻气。柔然人都带着这股独特的奶膻气,有的臊臭难闻,然而乙真身上这气息,淡而轻柔,让他想起初生婴儿的乳香。
伸臂拥住她,扳过她的肩头,拉开衾角,将那张羞怯得一脸红潮的小面孔暴露在帐角灯火之下。黑眸闪烁,又与他四目相对,眸光中又是畏缩退避,又带着难以自抑的好奇,一眨一眨地窥探他,让他忍不住勾起唇角,泛出一丝温柔的笑。
“以后,唤我四郎。”他俯首在她耳边,轻轻低语:“四郎。我唤你真真,好么?真真。”
那双黑眸眨得更快,一脸的惶然,显然没听懂他的意思,不过这也不重要,他有一生的时间来教她。
“这叫……吻。”
他以唇相就,吻上她的樱唇。这女子的口唇异常丰满,唇峰微微嘟起,红艳欲滴,天真无辜的诱惑,当日初见,就教他刻骨铭心。如今终于心愿得偿,让他尽情地品尝这朱唇的柔润与香甜,心中激情满涨,霎时间周身都是一片火热。
该怎么做,他明白。
早有女官来教过他,必然也教过乙真。
只是女孩羞怯,全身始终紧缩,要靠他的抚摸,揉弄,一点点地舒展。这身体果然是珠圆玉润,身上肌肤比面上还要白皙柔嫩,瑟索着颤抖着,任他抚过洁白的肩,洁白的手臂,洁白的乳,洁白的腰身。
初萌的乳,小而圆润,手指触动乳首,惊得女孩一个剧跳,全身抖如筛糠。他的手指越发捉紧不放,一条手臂拥牢她的肩头,将她捺入自己怀中。帷帐摇曳,帐角灯火跟着飘摇,无形的火焰腾腾燃起,瞬间充盈了整个空间。
“这叫……爱。”
他低声一句,伴随而来的,是一点点深入的,势不可挡的冲击。
女孩一声哀叫,惊惶地扭动身体,竭尽全力地挣扎。他拥抱她,亲吻她,温柔抚慰她,然而这冲击来得如此剧烈,如此迅猛,渐渐不由他掌控。
心中隐约也有些惊恐,仿佛自己蜕却了什么外壳,摘去了什么面具,在这柔嫩香甜的身体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帐角灯火熊燃,燃透面前虚空。眼前烈火与黑暗交织,惨叫与哀哭并存。他看到一间空阔厅堂里,蜷缩在角落里的自己,十二岁,苍白瘦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满眼都是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