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嘉年没甚表示,还只问道:“所以,你们能交人了吗?”
净涪本尊不答反问,“小僧敢问前辈,前辈为什么要带他走?”
段嘉年一掀眼皮,唇角微勾,似笑非笑,“你还看不明白?”
作为被无视了态度,几乎和一件物品等同的话题中心,皇甫成倒不觉得自己的人格被践踏,恰恰相反,从净涪开口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稳稳地落下来了。
他长长地吐出那一口浊气,涨红发紫的脸皮也快速地褪去了过重的颜色,恢复成平常的红润。
稳了。
左天行察觉到皇甫成的这番心理变化,往他这边瞥了一眼。
当其时,皇甫成心神还在紧绷中恢复到放松的过程,没能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左天行的示意。
左天行微微皱了皱眉头,但他没表露得太明显,便就略等了等,才又给了皇甫成一个眼神。
这一回,皇甫成终于是注意到了。
他连忙点了点头。
左天行收回目光,还自盯着净涪本尊和那位段嘉年之间的争持,时刻准备着出手。
若说左天行的动作还算隐蔽,那么皇甫成的反应就实在太明显了,明显到段嘉年想要说看不到都对不起他自己。
那一顷刻间,段嘉年脸上又带出了些许意味。由此,他甚至还相当诧异地多看了皇甫成一眼。
皇甫成正是敏感的时候,察觉到段嘉年的目光,心脏又开始了不自然的加速。
段嘉年将目光转回净涪本尊身上的时候,眼神里还透着没有完全褪去的讶异。
这个小修士,真的跟那个无执童子是同一人?
这么青涩、莽撞,那个无执童子要最初也是这个样子的,那他得是多幸运,才能步步不退地走上他化自在天外天?
他又得是经历了什么,才能磨练出那样一副心肠,对别人、别人的世界下狠手?
当然,出于对那位无执童子的厌恶,段嘉年只着重考量过前一个问题,而无视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