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开大和尚此时没能分出心神来在意这两个随侍小沙弥,他坐在净涪对面,与面前这个在新一代弟子中威名赫赫的比丘据理力争,偶尔辩到激烈处,他的声音高昂得能将他的两个随侍小沙弥吓得脸色煞白,那原本就通红的脸庞更是涨成了血色。
净涪却还平平静静的。他安安稳稳地坐在位置上,呼吸都不乱一下的,他拿定手里的木鱼槌子,偶尔抬手在木鱼鱼身上敲一敲。
每一声木鱼声都会敲落在清开大和尚气机的节点,或抚平他的气机,或解答他的疑问,又或是会接下他的话意,不一而足。
每到这个时候,坐在下头的两位随侍沙弥望着上首那个青年比丘的眼都是定的。
他们随侍在清开大和尚身侧并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的事情,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有哪一个人可以将这个青年比丘一样的和他们的师父相对。
完全没有!
不过这会儿两个小沙弥看得久了,也就麻木了,同时也平静了,没再将这点小事情放在心上。
清开大和尚拉着净涪论道辩经,一拉便是三天三夜。
最后还是清无僧人眼见后山一直没有动静,亲自从相国寺中走出,来到清开大和尚这一处禅院里请人。
清开大和尚察觉到清无僧人的气机出现,虽然还是没有尽兴,但也没再拉着净涪。他合掌与净涪一拜,道:“比丘等一等。”
净涪无声点头。
清开大和尚起身,亲自出去迎清无僧人。
清无僧人边往里走,边问清开大和尚,“师兄,你别不是这么几天一直拉着人不放吧?”
清开大和尚就在侧旁走着,没答话,浑似没有听见。
清无僧人运了运气,到底将气喘匀了,却也一直没再去看清开大和尚。
清无僧人入得屋内,先就向站起来迎他的净涪合掌一拜,后又打量得片刻,问道:“比丘可需要再休息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