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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自己确实可以, 他也有这个自信。
但他不会。
至少不会特意。
不过如果这个时候他还在魔门,净行也是魔门的子弟, 一旦确定双方站在对立的位置上,那自然是没得说。这样的人, 能提前摁死一个是一个。真要等人成长起来, 再来和他拼杀, 那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因为魔门从来就是这样,争得光明正大, 争得你死我活, 争得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对立,不是臣服,那就死。
净涪不愿意折损自己的骄傲跪伏在旁人脚下, 不愿意让自己成为别人手下亡魂,那自然就是杀。
杀出条血路, 杀出个你死我活。
一如他当年那样, 踏上鲜血染红的红批, 登上白骨堆彻的皇座,俯瞰万臣。
偶尔忆起往昔,净涪胸中却没有多少激昂的战意, 只有平静,无波无澜的平静。
往昔俱往, 此间确实还有一个皇甫成, 却已不再是当年的皇甫成, 而他, 也只是净涪。
佛门妙音寺的比丘,净涪。
净涪本尊还在静悟,佛身也很是随意平常地捻起金粉,为自己调墨,便连魔身,也似乎全无所动地在这间隙中抽空,继续观望各方动向。
就在这样平常的时候,净涪魔身忽然轻笑了一声,道:“咦?真想不到,这皇甫成竟还有这样的巧思啊。”
净涪本尊察觉到魔身那边传来高涨的兴味,竟在静悟的定境中脱了出来,睁开眼睛往魔身看来。
连净涪本尊都特意从定境中出来了,佛身自也不例外,他将手中的金粉捻住,不让它落入砚台上的墨汁里,却转头去看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