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重正教分第十二。”
“复次,须菩提,随说是经,......若是经典所在之处,则为有佛,若尊重弟子。”
誊抄完一张,净涪佛身没有停笔,而是将这一张写了经文的纸张抽出放置一侧,继续在露出的空白纸张上落笔成文。
净涪佛身不紧不慢地誊抄佛经,被净涪安抚过的五色鹿也安闲自在地守在门外,但刘家,或者说是刘家正堂里的刘家人,却没那么舒适闲逸。
也不是就说他们的日子过得不甚安生,而是他们被刘乐安扔下的□□炸得心神不宁,故此才没有那么闲逸。
刘乐安也没坐下,他直接站在正堂上,抬头仰望着正堂上方高挂的匾额,极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神,然而这完全没用。
从净涪踏入静室的那一刻起,他的脑海里就只有一句话盘旋回复,始终没能分出一点空间来给他思考。
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静室那边走到正堂,又是怎么吩咐管事召集家中人丁,更不知道自己都是怎么和家人开口的。
净涪师父说:他从他们刘家得到一份《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故而将许他们刘家一个要求,以了佛经因果,令他们刘家仔细斟酌。
许他们刘家一个要求。
许他们刘家一个要求......
许他们刘家一个要求啊!
说这话的,还是妙音寺的净涪比丘,是那位得世尊阿弥陀亲授真经的净涪比丘! 那位净涪比丘还没有对他提出限定条件,也就是说,不论是什么要求,只要他们提出了,净涪比丘都会应允。
刘乐安愣怔出神的时候,刘家几房的人却都已经回神了,其中,尤以幼子在静宇寺皈依修行的刘家长房最为迅速。
长房的刘大与自家夫人对视一眼,各自点头,都不需要一番商量,便各自安坐在位置上,看着其他各房的兄弟妯娌或兴奋或激动或畅快的表情。
倒是刘夫人几乎是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自家长子长媳的异状,但她只是略一思索,便叹了一口气,闭目养神。
长子和长媳想要达成心愿,怕是没那么容易,即便那位净涪比丘取走的那片《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残经根本就是自家小孙子从静宇寺那边送回来的。
老爷心底更重要的,不是谁,而根本就是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