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涪刚要转身,却抬起视线,望入一双正往这边望来的眼睛。
撞上净涪的视线,净古倒不觉得意外。
他冲着净涪点了点头。
净涪也正要礼貌点头回应,就听得一声细碎的呻·吟声响起。
净怀和净苏仍在专注地翻看那仅得一段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未曾听见这一声细碎的声音,但净古已经低下头去,看着终于醒来的小四儿,低声询问。
净涪眨了眨眼睛,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重新在自己的蒲团上坐了。
不说净古,甚至连小四儿都已经察觉到了这四位沙弥之间的隔阂。
不,仅仅是净古与净怀、净苏、净涪三位沙弥之间的隔阂。
那日夜间,小四儿等着净古、净怀、净苏、净涪四人完成晚课,特意拉了净古沙弥,小声地问道:“师......师父......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小四儿的声音压得很细,细到几近耳语。她以为这样子,净怀、净苏、净涪三位沙弥就听不见她和净古的对话了。
然而,这样天真的小四儿不知道,哪怕她的声音再小再细,甚至哪怕她不曾开口说话,她的一举一动都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思。
净古低着头,望着仰着头看他的小四儿。
看着那一双带上了微光不复往日死沉木滞的眼睛,净古心头一软。
他抬起手,安抚地摸了摸小四儿的脑袋。
小四儿的头发已经恢复了点光泽润滑,不再如同杂草般蓬乱而枯燥,摸上去就舒服了很多,没有像以往那样膈手。
他低声道:“没有,小四儿没有做错什么。”
小四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