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在净音身上转了一圈,晃过略有所感的左天行,在皇甫成身上落定。
这个时候,皇甫成已经恢复过来了。他偷偷朝着净涪眨了眨眼睛,回头却隔着个左天行拉了拉净音的衣袖,低声问:“小师兄他不是修持闭口禅的?他能开口*么?”
净音看了一眼皇甫成,心中情绪比往日都要平和,他只道:“师弟他要开始了,你且看着吧。”
修持闭口禅又如何?没谁规定*一定要开口说话?当日佛陀不也曾拈花一笑吗?
再说了,他们佛门可还有不少修持闭口禅的长辈,他们不也曾多次登台说法还没出过岔子?
净涪不管台下净音和皇甫成之间的事情,他收回视线,只拿出一个木鱼放在身前。
他端坐蒲团之上,闭了眼再睁开,墨黑的双瞳透着淡淡的悲悯。
一时间,整个法堂都安静了下来,台下一众净字辈的僧人沙弥肃穆静坐,等着净涪开讲。
他们深信,作为这一批新皈依弟子中最早触摸佛光境瓶颈的弟子,不仅仅是妙音寺,算上天下寺庙之首的天静寺,净涪这位小师弟一定有着他的独到之处!
净涪也不多作势,一手张开竖在胸前,一手拿起木鱼槌子不轻不重地敲响木鱼。
清越规律的木鱼声在空旷的法堂内回响,一声一声,此起彼伏,渐渐贴合众人心律,竟似是直接敲响在众人心头。
饶是左天行,心神也被这木鱼声带动,脸上带起一阵恍惚。
可左天行毕竟是左天行,但见他浑身气息一动,身上剑意勃发,转瞬间便破开了木鱼声的牵引,回过神来。
他心头清明,明白此刻场合,故而他身上的剑意只是在周身吞吐,并没有张扬开去,惊扰到法堂上的其他人。
留了七分心神的净涪手下不停,心中意境保留不变,只将左天行放一边去,并不作理会。
而左天行虽然脱出身去,可其他人却依旧被木鱼声笼罩,深陷在木鱼声中编造的幻境之中。
说是幻境也不然,更确切的来说,该是他们心头最渴望的影像,也是他们心境破绽所在。
净涪敲击着木鱼,一道道久被搁置的感悟流过心头,又被他紧紧抓住,甚至以此为引牵动识海中的琉璃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