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晨钟敲响,净涪穿戴梳洗之后,就要到阁中去参加早课。他出门前,皇甫成那边还没有半点动静。他也没想着叫醒他,轻手轻脚就出门去了。
门外空气带着清晨特有的清新气息,清凉醒人。而院门外,影影绰绰站着两个人。看那身量,正是左天行和净音。
净涪连忙快走两步,走到近前,冲着两人合十见礼。
见了净涪,净音回了他一礼,又转头交代了左天行几句,这才和净涪一起,到藏经阁里去。
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晨雾中,左天行也没多话,径自回了院中,拿出自己的佩剑,一招一式演练起来。
许是经过一整天的调整适应,又或许是皇甫成不在跟前,净音对皇甫成的态度软和了很多。
他甚至还低声询问皇甫成的情况。
昨日皇甫成和左天行之间那并不隐蔽的隔阂,净音自然也是看到了的。他并不担心皇甫成的心情如何,他只怕皇甫成会迁怒到他的小师弟身上。
毕竟听左天行说,他那师弟可是皇朝十八皇子,自小娇养,脾性不小。他这小师弟修行闭口禅,性情平淡温和,真被欺负了只怕也不放在心上。
净涪听着净音的问话,心里明白他的意思,含笑着点头或是摇头,与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
净音看在眼里,心里却还是担忧,盘算着今日还得再仔细看看。
也不知道,他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净音心里想着,面上就露出了点形迹来,净涪看在眼里,低垂了眼睑拨弄佛珠,一看就知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两人各自出神,一直到他们走入阁中法堂,在各自的蒲团上坐下,耳边钟声声声,才收敛了心神,端坐如松。
清笃禅师在法座上落座,目光往下一扫,便将净音净涪两人的动静收入眼底。但他却并不以为意,长白的胡须抖动,手一扬,向旁边的沙弥示意。
那边站在铜钟边上的沙弥会意,手上用力,长木敲响铜钟,钟声长鸣。端坐在大木鱼身后的沙弥拿起木锤,一下一下敲动大木鱼。
大木鱼敲响,接着法堂中所有僧人沙弥也都熟练地拿起木锤,敲响身前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