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陈四儿胸膛急剧起伏,脸色也相当桀骜,但身上没有煞气,也没见愧色。显然,惹上这么一场人命官司,他是真的冤。
没过多久,县衙那大开的朱门里,很快就涌出一大群人。
而为首的,是身着一袭七品官袍的县令。而县令的左右,还分别站了县丞和主簿。
当这三人跨出县衙大门的时候,净涪佛身明显察觉到了那分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显然,那个进去通报的衙役将他也禀报上去了。
净涪佛身完全不觉得意外,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大群人的动作。
县令、县丞和主簿三人的动作并不过分,只是看过净涪佛身一眼,确认过他的存在,就吩咐身边的人几句,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向城东那边去。
净涪佛身略等一等,等到一大群人都走在前头了,他才抬脚跟上去。
到得城东那李大牛家,县令先就一掀袍服,亲自推开那扇被人撞开又没有关上的大门。
进得门去,便是庭院。
很快,就有人上前引路,带着这一大群人去往那李大牛的正屋。
净涪佛身没进去,他就站在李大牛的庭院外等着。
那县令虽则年轻,可也确实灵醒,查看过李大牛家的现场之后,又再询问过一众人等的情况,便大约摸清了这条命案的内情。
所以净涪佛身只是站了半个时辰左右,就有两个衙役领了差命,提着刀从屋里头奔出。
再过得一个时辰左右,那两个衙役就带了一个年轻妇人回来。
净涪佛身又等了等,便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哭声,哭声中有羞愧,也有无奈和惊恐。
再接着,便是县令带着县丞、主簿等一个人从屋舍里头走了出来。跟在他们后头的,还是身着皂衣的压抑,也还是被压着的人。
但这会儿,那个陈四儿已经被放开来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个年轻的妇人。
他们一众人等压着人,从屋里出来,返回县衙。这一路走过,自然就经过了净涪佛身。